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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三人一起回頭觀望,原來是何鴻領著一個太醫服飾的五旬老者,正往尚書房快步走來,何鴻嘴裡還一個勁兒的催著:“馮太醫,快,快!”
這兩個人連頭都沒抬,就從殿中站著的三個人中間穿過去了,直接往尚書房後奔去。
“那不是馮院正嗎?這會兒他來尚書房幹嗎?”魏賢疑惑的說。過了一會兒,才聽見嚴柏濤蒼老的聲音:“皇上,可能在後面。”聽了這句話,藍子軒的眼皮,莫名的一跳。
這時何鴻又從裡面急匆匆的跑了出來,對著殿上的三人團團的行了一禮道:“三位大人少安毋躁,皇上有些急事要辦,一會兒就會出來見各位大人。”
“何公公這是說哪裡話。臣等在此恭候聖駕,本是應該。皇上太體貼臣下了,請公公回稟聖上,請他莫急,我們等上一刻沒什麼關係。”嚴柏濤馬上對何鴻說。
“正是,老夫也是這個意思。”魏賢也附和道,不過他心裡有點不大痛快,因為這話讓嚴柏濤強先說了。
三人又等了不到半個時辰,這當中,他們隱約聽見尚書房後面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魏賢微皺了皺眉,嚴柏濤沒什麼反映。而藍子軒則心頭一陣急跳,因為那聲音他很耳熟——像是藍雪的叫聲。心裡越是驚疑不定,他臉上越是若無其事的樣子,只是安靜的站在尚書房裡等待。
不一會兒,穆容成雙眼隱隱泛著血絲,鐵青著臉,大步從裡面走出來。三人趕忙上前見禮。
“免了。眾卿平身吧。”穆容成的聲音,似乎比外面的夜風還要冰冷。
“皇上龍體是否有恙?”魏賢試探的問道。
“勞老將軍惦記了。朕招馮丞來,不過是想問問賢妃的情況。”穆容成的語速有些快,且聲調有點僵硬,“今天招各位過來是因為朕剛接到了一份凍馬河送來的摺子,北遼順帝駕崩了,其弟寧王郎昕翰繼承了皇位。不僅如此,現在北遼全面封鎖了邊鏡,嚴查過往行人和客商。你們說說自己的看法吧。”
嚴柏濤心裡一動。往常若有什麼摺子需要參詳的時候,皇上都是讓他們自己看那奏摺的內容。可今天卻是皇上親自複述了一遍內容,這顯然是他怕浪費時間。嚴柏濤不禁琢磨,那尚書房裡面究竟會是誰?
心裡想著這些,卻沒耽誤時間,仍然很快的上前一步,躬身說出自己見解:“臣以為,寧王繼位並不意外,問題在於,他的繼位是否是名正言順的。本來,若是正式傳詔登基,北遼現今就該遣使來朝通報其事,並與我商定前朝未決的一些盟約。可現在看來,北遼的國內情勢緊張,這就頗有些蹊蹺了。”
魏賢看見穆容成聽完嚴柏濤的話後,把目光投向了他,連忙也上前說道:“北遼狼子野心,絕不可對其大意。老臣建議加強邊關守軍的操練,排開陣勢,讓他們心有忌憚,也提高我軍的警惕。另外,老臣雖已辭去邊關守將多時,但曾於北遼交戰數次,所以前線的事情依然十分熟悉,臣願為皇上撰寫一份摺子,寫明邊關的守軍裝備、軍士情況等,雖然可能與現今有所出入,但總能有些參照。”
穆容成聽到這裡,臉色總算是緩和了一些:“此事非常緊要。朕今天看到這奏摺就想起了老將軍,那麼就有勞你了。還有,除了剛才說的那些,你還要把目前你對邊關的鎮守將領的看法寫一份給朕。朕知道你帶兵恩威並重,軍中聲望很高,且對下層軍官極其熟悉,這次你要把你想得起來的人,都寫一份評價給朕瞧瞧。”
“皇上謬讚了,老臣萬萬不敢當。”魏賢躬身自謙道。
嚴柏濤心想,皇上這麼做,莫非是要收拾魏家的舊部?這個方法對魏老頭子真是雙刃劍,若是推薦了自己的人,有可能被皇上除了。可要是皇上真心要用人,又豈能放棄這樣一個好機會?他頓時有些幸災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