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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望舒一震，卻見他眼中殊無笑意：&ldo;便是兩位師兄，不也是心劍相離，心口不一？&rdo;

吳山青和狄望舒對視一眼：&ldo;三師弟此話何解？&rdo;

&ldo;何解？&rdo;顧風一扔開樹枝，甩袖坐下，&ldo;二師兄，我與你雖是極少比試，卻也知道，便是我再練一兩年，也是不如你的，又怎可能將你逼到斷劍之境？連我當日都可破解司徒玄匕的招數，你又怎會抵擋不住？&rdo;他兀自倒了酒仰脖喝盡，&ldo;我不過在後山待了幾日，你們便事事欺瞞於我。二師兄身體不適不說，大師兄，你的傷，怕是早就好全了吧？&rdo;

場面一時冷了。半晌，狄望舒才輕嘆一聲起身去扶吳山青：&ldo;這許多事，卻又從何說起……&rdo;

吳山青忍耐地閉眼，在狄望舒的攙扶下勉強走回桌旁坐下。顧顧風一神色一動，僵坐幾息，終是忍不住倒了清水遞給吳山青。

&ldo;我不管你們要怎麼說。但對我而言，不說，便是最大的不是。&rdo;

狄望舒不語，如何能說？無論是他們還是顧飛揚，都不曾想過要將他捲入這場爭端。但正如他所說，什麼都不讓他知道，只等著一切落定迫他接受結果的他們，真正是最自私不過。

&ldo;便是告訴你了……你又能怎樣？&rdo;吳山青低低道，&ldo;有時候，有選擇，才是痛苦。&rdo;

顧風一嘴角一扯：&ldo;寧可醒中淚，不願夢裡醉。&rdo;

&ldo;……風一，你回後山吧。&rdo;狄望舒凝眉道。

顧風一雙眼驟然一眯：&ldo;若兩位師兄堅持，風一便只能用自己的方法去找尋答案了。&rdo;

&ldo;你‐‐&rdo;

遠處忽然急急奔來一個白衣弟子，他依次向亭中三人行禮後便道：&ldo;大師兄，山下傳來訊息，望雷山莊新一任少莊主定下了！&rdo;

&ldo;哦？&rdo;狄望舒抬眉，&ldo;是哪位墨君？&rdo;

&ldo;不、不是墨君……&rdo;那弟子搖搖頭，忽又點點頭，&ldo;啊，是是墨君……&rdo;

顧風一不耐道：&ldo;到底是哪個？&rdo;

那弟子咬咬牙：&ldo;那墨君是個女子！&rdo;

什麼？！狄望舒一下站起來：&ldo;怎可能？望雷山莊怎會讓名女子成為墨君，更別說是少莊主了！&rdo;連吳山青也驟然抬起頭，顧風一敲桌子的手指頓在半空。

那弟子只是搖頭：&ldo;不知，昨夜玄冥山雷音鐘鳴響十二聲，此事已是江湖皆知。&rdo;

見再問不出什麼，狄望舒便讓他先行退下。只是此事太過反常，便是此刻，他仍是不可置信。吳山青和顧風一顯然也是如此。

&ldo;那個望雷山莊不是最厭棄女子麼？怎會有女子能上得了墨君之位，如今更成了少莊主？&rdo;顧風一忍不住道。

望雷山莊地處昴州玄冥山，居於浮海之側，是天熙大陸遠東之地。昴州自古便是尊男抑女之地，昴州女子地位及其低下，不僅要承擔繁重的活計，且言行舉止都被極端束縛。女子出嫁前在家中要尊父尊兄尊弟，便是見到子侄一輩也要行禮；出嫁後到了夫家也是如此，為人母后還得像侍奉主子一般服侍兒子。而這種風氣在望雷山莊更是變本加厲，自建莊伊始，莊中便嚴禁有女子出入。後因莊園擴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