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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啟轉過頭，笑道：&ldo;你楊帆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連聖上的鴿子都敢放。&rdo;他將一個木盒放下，道：&ldo;宮裡邊的燕窩，聖上吩咐給你家夫人的。&rdo;

&ldo;那就謝過聖上了。&rdo;楊帆看了一眼，這燕窩也算是極品了，血色很正，不過血燕跟白燕的營養價值一樣，多了些礦物質而已。

朱啟將一本奏摺放在桌子上，道：&ldo;說說吧，這是怎麼回事？&rdo;

&ldo;怎麼？&rdo;楊帆瞥了一眼，正是自己遼南捷報的那份奏摺，&ldo;嫌我功勞分的不公？&rdo;

&ldo;呵。&rdo;朱啟拍了下大腿，道：&ldo;哪裡敢吶。你楊帆這本功勞簿，分得太公平了，公平得連川浙兩省的都尉都沒有一句疑議。連你楊柱國都功成身退了，底下還有誰敢出聲？&rdo;

楊帆喝了口茶，笑道：&ldo;那還說什麼。&rdo;

&ldo;這奏摺我給你壓著了。你得明白，你有責任擔負起輔國大臣這個重任。聖上還小，我們幾個老頭子不懂政治，但是你懂。&rdo;

&ldo;我懂個屁。&rdo;楊帆冷笑了幾聲。他伸了伸懶腰，&ldo;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啊。&rdo;

&ldo;你是怕功高蓋主？&rdo;朱啟放下茶，眉頭一挑。

雪停了，楊帆頓了頓，道：&ldo;你是王爺，曹公是司禮監，洪承疇是儒將。我呢，算什麼？就僅僅是守墓的老頭那虛的？新皇尚小，等大了呢？我不想落得個死後不安寧。&rdo;

第510章 秘辛

前廳就兩人。楊帆終於感覺到少了點什麼，便吆喝道：&ldo;福伯人呢？怎麼沒見到他？&rdo;新管家聽到吆喝，從門口匆匆進來，道：&ldo;老爺有什麼吩咐？福伯他……沒熬過去。一個月前沒了。&rdo;

氣氛更加沉寂了。楊帆長舒一口氣，呢喃自語道：&ldo;沒了啊……知道了，下去吧。&rdo;他罷了罷手。新管家剛走了兩步，又被楊帆叫住了。

&ldo;老鋪街的邱伯還有老沈呢？&rdo;

新管家顯然不熟悉這兩個人，似乎依稀想起什麼事情，道：&ldo;聽福伯生前提起過。那個摔斷腿的，入秋後就死了，還有一個回鄉了，本來福伯也想走了，夫人知道福伯家沒什麼人了，好說歹說才留了下來，沒成想才幾月，就沒了。&rdo;

朱啟靜靜地坐著，喝了口溫涼的茶，道：&ldo;老了都得沒有。生死看淡，你遼東走了這麼一遭，還沒看透嗎？&rdo;

&ldo;看透？早就看得麻木了，這一手的血，有自己人的，但更多別人的。不管誰的，都是血，所以就想洗洗手。&rdo;楊帆眯縫著眼，打了個哈欠。

朱啟喝了口茶，道：&ldo;西北的李自成，遼東建虜，都還未平息，你就這樣當個甩手掌櫃了？&rdo;

&ldo;遼東用好孫傳庭，西北用好洪承疇，對內新政施行下去，將災區的百姓都遷到遼東，等到新的作物成了氣候，國內的情勢好起來，就沒有什麼問題了。當然，這是我個人的建議，我的謀略、智力就已經到此了。所以請驍王爺轉告聖上，答應我這個辭官回鄉的請求。&rdo;

朱啟沉默了片刻。問道：&ldo;當真去意已決？你以為新政人人都捧？早就有地方官員和富商，將你楊帆祖祖輩輩罵了一通了。尤其是江南，大商匯在朝廷扶持下，這紅票每天印得跟草紙一樣多，光你遼東這一仗，就打掉了一千萬兩白銀，這大商匯挪用過來的四百萬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