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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等等，你說我們損失了三百人？怎麼回事，不是說不要正面硬打嗎，怎麼還是有三百弟兄喪生了？&rdo;

祖潤澤道：&ldo;是沒有正面打過。不過你也知道，這火銃炸膛，被炸死炸傷，也不是一個兩個了。關寧鐵騎的那三眼火銃可能還好一些，分到普通屯衛、徵兵手上的，絕大多數都是些殘次品。有些……&rdo;

楊帆沒有再聽祖潤澤將下去，而是轉身拿起一邊弟兄的那火銃，仔細看去。這一看不要緊，一看就要了命了。楊帆看了好幾柄將士們在用的火銃、鳥銃，有些吃力地站起來，憤怒道：&ldo;工部的這幫狗東西！&rdo;

第四十五章 鳥銃的貓膩

&ldo;楊子，怎麼了？&rdo;祖潤澤不解地問道。

楊帆拿著火銃冷笑道：&ldo;你還問我怎麼了？這鳥銃炸死炸傷了這麼多人，你還問我怎麼了？這些玩意兒，都特麼是次品！&rdo;

祖潤澤搖搖頭，無奈道：&ldo;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每次打仗，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以前也問過工部的人，他們搪塞說總會有意外，而且火槍本來就比較危險。&rdo;

&ldo;放屁！&rdo;楊帆將手中的鳥銃扔在地上，憤憤道，&ldo;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大明火器那麼發達，怎麼就越打越失敗。現在終於知道了。你看看，這些鳥銃，還有這些。且不說他管壁做得如何，這槍膛薄脆如紙，火藥一點，能不炸膛嗎？什麼無法避免，什麼意外，根本就是偷工減料！&rdo;

祖潤澤聽楊帆這麼一說，一拳打在樹幹上，道：&ldo;工部這些混蛋，果然有貓膩。老子早覺著不對勁了，這些年炸膛時不時發生，當初在關寧鐵騎裡邊，還要好一些，沒怎麼發生過。&rdo;

&ldo;還有這些，槍桿都是拼接起來的，也不管孔眼對準不對準，這樣的槍管，鉛珠怎麼飛得出去，不炸死人才怪。潤澤，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嗎？&rdo;

&ldo;楊子，我們都是泥腿子出身，這火器的鑄造，歷來都是工部負責。他們怎麼造我們哪裡曉得。要知道這些老混蛋缺斤短兩，造這些東西出來，老子非扒了他們的皮不可。可憐那些弟兄了。&rdo;

楊帆搖搖頭，軍費每年撥下這麼多，用來造火器、火藥的更不在少數，可是即使國難當頭，這些人還如此敷衍，軍餉層層漂沒，到最後，為了湊足火器數量，便以次充好。原本規定十斤鐵鑄一把火銃，到最後竟然只有兩斤的樣子。根本不把將士當人看。

&ldo;你說說，這不知道的倒也罷了。知道這些火銃、鳥銃用不得的，這每次點火，可不就跟點炮竹似的，能跑就跑，那還打屁個仗。&rdo;

&ldo;我這就找大爺去，叫他去參工部一本。&rdo;

楊帆喝住祖潤澤，道：&ldo;你腦子怎麼想的。如今打了勝仗，你讓祖大壽去參工部一本？人家會怎麼想？這件事先放著，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潤澤，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安置傷員，好在都是些刀傷，你找一些懂包紮的處理一下。&rdo;

&ldo;頭兒，咱不會淩河城了？&rdo;

楊帆鄙視地看了一眼祖潤澤，道：&ldo;回個屁，要回你回。沒見著吳襄總兵那不把咱們當人看的那幅賤樣嗎？死了這麼多弟兄，他還沾沾自喜，沒有這些弟兄拖住三萬金兵，他拿什麼和阿濟格打？還慶功酒，去他麻痺！&rdo;他一想到這些就氣，道：&ldo;打掃一下戰場，那邊的弟兄犧牲的，能扛回來就儘量扛回來。既然犧牲了，就要風風光光地給辦了喪事。&rdo;

&ldo;齊大白。齊大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