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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承宗還不掩飾道：&ldo;這其中哪一步出了差錯，都是滿盤皆輸的下場。但最壞的結果，卻還是要比那一萬關寧鐵騎死守淩河城要好得多。所以微臣在說此役謀劃得高明。&rdo;他捋須微笑。

&ldo;那依老將軍的意思，此役謀劃之人是何人？&rdo;周延儒問道。

孫承宗道：&ldo;祖大壽、吳襄，皆是將才，但還沒有到如此高明的地步。周學士如此一問，在下倒是想起來一個人。&rdo;

朱由檢背對著兩人，試探地回答道：&ldo;楊帆？&rdo;

孫承宗點點頭，看了看朱由檢的背影，道：&ldo;聖上英明，卜運算元之徒，終究還是有些本事的。單單這李代桃僵一招，常人怎敢讓一萬屯衛去守這麼一座危城。可見必有未卜先知之術。&rdo;

&ldo;孫尚書此言，倒是有些過了。鬼神迷信，怎麼可能相信呢？&rdo;周延儒搖頭笑道。

&ldo;如果這不足以讓周學士信服，那吳襄大軍怎會收到情報，要在大霧之日去解圍呢？可見楊帆早已知曉會有霧。這還不是未卜先知？&rdo;

周延儒道：&ldo;可能恰好湊巧罷了。&rdo;

&ldo;這麼多湊巧，加在一起，那就不是簡單的湊巧那麼簡單了。老臣認為，唯一的破綻，就是最後祖大壽帶著兩萬民工北上勾引，這恐怕是楊帆沒想到的。不過也情有可原，畢竟皇太極也不是蠢材。&rdo;

朱由檢看著城牆上的一隻黑蟻，用手左右阻擋著它的去路，緩緩道：&ldo;是不是真的可以未卜先知，朕不知道。但只要能打贏仗，那便是極好的。你們說說，朕應該怎麼賞他？&rdo;

兩人都不語了。這楊帆一沒有功名在身，二也不曾入仕，連從伍的戶籍都沒有。可以說，這樣一個平頭百姓，讓他一封朝奏九重天，顯然是不妥的。

朱由檢說的封賞，兩人都沒有正面回答。

&ldo;哈哈。&rdo;朱由檢笑了兩聲，&ldo;兩位卿家，朕與你們打個賭如何？&rdo;

&ldo;臣，不敢。&rdo;

&ldo;微臣惶恐！&rdo;

兩人行禮，這身家都是皇帝賜的，只要朱由檢一句話，想要你什麼那還不是拿什麼。這賭，委實打不得。

朱由檢道：&ldo;唉，莫要慌。只不過是口頭打賭罷了，輸贏無妨。你們說說，這楊帆會不會跟著進京？&rdo;

&ldo;若是此役是他指示，自然是他的功勞。怎麼可能不會前來進京領賞？&rdo;

&ldo;孫卿家，你的意思呢？&rdo;朱由檢轉過身來，看向孫承宗。

&ldo;老夫和周首輔想法一致。&rdo;

&ldo;哈哈，好。那朕就和你們打賭，楊帆不會進京。要是朕輸了，就賜你們每人白銀百兩。要是你等兩人輸了。嘿嘿，朕可是聽說了，周學士家中藏有一幅唐伯虎的《月泉圖》，還有孫尚書家中董其昌的四條屏，可否借朕觀賞幾日？&rdo;

&ldo;聖上要字畫，微臣哪敢私藏。臣立馬就回去拿來。&rdo;周延儒臉色尷尬道。這幅《月泉圖》，他把玩了很久，總是愛不釋手。

&ldo;哎，說了賭注就是賭注，怎麼能反悔呢？朕只是找個樂子罷了，就這麼定了。&rdo;

&ldo;臣，遵旨。&rdo;

&ldo;臣，遵旨。&rdo;

兩人互視一眼，這字畫到底是交還是不交呢？若是交了，這觀賞幾日，可就是猴年馬月都回不來了。自己還能想皇帝討要嗎？兩個老狐狸緩緩退下。

&ldo;周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