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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緒輕輕嘆了口氣，&ldo;你不會要我說吧?&rdo;

&ldo;如果可以的話&rdo;

林方方卷著被子縮在床上，等肖緒的回應，等了好半晌，聽見肖緒說，&ldo;我給你念英語單詞?&rdo;

林方方哭笑不得，&ldo;哪有人給念英語單詞的?&rdo;

&ldo;這樣容易睡。&rdo;肖緒似乎頗有心得。

林方方半信半疑，&ldo;是嗎?那你念吧。&rdo;

他聽見一聲窸窸窣窣的聲音，應該是肖緒去找英語詞本了，就乖巧的等著。

不多時，肖緒的聲音重回，這次不等林方方說話，他稍顯低沉的音色便散開來，&ldo;adjt，atod，basent，插pion&rdo;

林方方不可控制揚起嘴角聽肖緒的聲音，起初還是精神的，不知道是單詞實在太催人眠，還是夜裡肖緒的聲音顯得過分溫柔，很快睏意就襲來，林方方眼睛撐沒多久就合起來。

不到十分鐘，肖緒就能聽見林方方淺淺的呼吸聲。

肖緒搭在詞本上的手指輕輕動了動，落下最後一個音，&ldo;little fool&rdo;

夜色漸深，窗外的月悄然隱入雲端裡，這一邊林方方熟睡，而另一頭的肖緒，卻再也難以入眠。

陳時上大學那天，林方方出門去送了，瘦弱的陳時搬著兩個大行李箱，站在日光下，膚色白得能看見青灰色的血管，紅花綠葉襯得他格外好看，林方方噠噠噠跑過去，很是捨不得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

陳爸為了接陳時去學校，專門請了一天假過來，林方方老老實實和這個嚴肅的男人打招呼，他點了點頭，對陳時說，&ldo;我到車上等你。&rdo;

陳時說好，回過頭來看著林方方，&ldo;時間過得真快，轉眼你也上高中了，幾年前你還小小隻的跟在我身後呢。&rdo;

陳時說話總是溫溫柔柔的，像一縷縷清風般撫慰人心。

林方方心裡有些難過，他盯著陳時微笑著的臉，問，&ldo;你國慶回家嗎?&rdo;

陳時想了想搖頭，&ldo;我坐車難受，過些日子再回來。&rdo;

林方方失落極了，吸吸鼻子，從袋子裡掏出個東西來遞給陳時，陳時好奇的去接，發覺竟然是一道符。

&ldo;我媽給我求的，你離家遠我給你。&rdo;陳時比林方方高一點點，儘管如此，林方方還是覺得陳時比他更需要這道符。

陳時笑著揉他的頭，&ldo;迷信。&rdo;

他嘴上這麼說著，卻拿起林方方的手，把符塞回去，&ldo;林姨給你求的，我拿了沒用。&rdo;

&ldo;可是&rdo;林方方還想說。

陳爸搖下車窗，催促道，&ldo;該走了。&rdo;

陳時就不讓林方方再說，&ldo;那我走了，好好讀書。&rdo;

林方方捏著符，跟著陳時往前走了兩步停下來，看著陳時瘦弱的背影，發愣。

這麼多年來，陳時似乎就沒有長過肉，大風一吹就能颳走一般，陳時不高，只有一米七三，孱弱、纖細，林方方有時候都覺得，陳時就這麼被時間定格住了。

日光照得他睜不開眼，林方方見著陳時進了車，幾乎要看不見人了，才慢悠悠的轉身回家。

他的符還拿在手上，失落的進了房間，林方方下意識伸手擦了額頭的汗，卻不小心把手裡的符也染濕了。

還沒有坐下呢，林媽在外頭喊他，&ldo;方方，出來吃西瓜。&rdo;

林方方就把符隨手放在床頭櫃上，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