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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及此,白秋依舊神色不動,卻終究開了口:&ldo;是又如何?&rdo;
&ldo;你們那晚發現盧晶被害,自然最擔心被人揭穿私情,所以在分開前必然會相約近期不再相見,但你第二天清晨卻意外發現虞善晾曬出了繡著一雙鳥兒的絲帕,要麼是如往常般邀你槐林相會,要麼是受驚過度神志不清,而你認為後者的可能性最大,&rdo;昏暗的燭光下,莫承目光如炬,語氣平靜而一針見血,&ldo;所以你擔心她會因盧晶的死做出什麼傻事來,才會在情急之下到處打探她的行蹤,對不對?&rdo;
沉默片刻後,白秋緩緩睜開了血紅的雙眼:&ldo;你究竟想知道什麼?&rdo;
莫承將目光探向他,毫不猶豫地道:&ldo;我想知道你在擔心什麼,為何在發現她失蹤會如何驚慌失措,是不是虞善之前曾向你提起過有關盧晶的事情?&rdo;
循著莫承的目光,蘇薔也定定地向白秋望去,縱然只能看到一個坐在地上的身影在暗影中一動不動,她卻似乎能察覺到他的憂慮與無助。
她曾一直以為白秋是因為認定他與虞善的私情敗露才不得已主動承認,以為他也希望能以此減輕虞善身上的罪責,可方才細細回味了莫承的一番質疑後才意識到似乎並沒有這麼簡單。
他是輕衣衛,自然能為身上的那方繡帕找到無數推卸關係的藉口,也知道一旦承認自己與虞善曾出現在槐林外意味著什麼,就算他願一力承擔,虞善也不可能毫無罪責,所以他如此配合明鏡局,一定事出有因。而這個原因,遠比讓虞善背上私通輕衣衛的罪名更嚴重。
&ldo;不愧是明鏡局的掌鏡,&rdo;一聲苦澀的輕笑之後,白秋終於再次開口,語氣哀涼:&ldo;不錯,我之所以願意承認一切,的確是出於私心,是希望能動用輕衣司與明鏡局的所有關係幫我找到阿善,我怕她,怕她會想不開……&rdo;
莫承微微蹙眉:&ldo;什麼意思?&rdo;
&ldo;不久之前她曾向我提起過,說她一時大意,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可能會害了盧晶,還說倘若盧晶真的因此遭遇不測,她定會寢食難安,只能以死謝罪。&rdo;白秋痛苦不已,握緊了拳頭砸著自己的額頭,追悔莫及地道,&ldo;我當時雖問了她一句,可見她立刻笑稱只是玩笑而已,我也只能作罷。都是我一時疏忽大意,倘若我當時堅持將事情問清楚,盧晶可能便不會死,而阿善也不會因心中愧疚而……我們明明約定十日內不再相見,可她卻在第二日晾洗了那繡著一雙黃鸝的絲帕,我才突然想起她之前說過的那些話,以為她是想與我訣別,可我卻已經找不到她了。&rdo;
原來他是擔心虞善會尾隨盧晶而去才承認了一切,畢竟僅憑他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在宮中找到一個一心尋死之人。
難怪他會聽命於雲宣願意被囚於此,而輕衣司竟也會出手幫忙查詢虞善的下落,想來傾盡輕衣司之力在宮城尋找虞善應該便是他向雲宣開出的一個條件之一吧。
他想調動全宮城的人力來阻止虞善離開這個人世的心思,卻不知他在驚惶無措之下的所有努力都是無用的。
也許他低估了虞善對他的感情,她怎麼可能捨得離開他。
只因懷疑她性命有虞,他便毫不猶豫地放棄錦繡前程,而在這個清冷又喧囂的無邊深宮中,真心託付該有多難,平淡相守又有多麼不容易。
神色黯然,蘇薔遲疑許久,有些輕顫的聲音打破了昏暗牢室中暫時的沉寂:&ldo;我想你錯了,那方繡帕之所以出現,不是因為虞善想與你訣別,而是因為,因為它根本不是她親自晾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