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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書卷原本都是白髮婆婆的，後來她自縊身亡，蘇薔便攔下了收拾北十院遺物的差事，又因著婆婆本無家人，她按著宮規將一些衣物送到了鍋爐房燒掉，留下了那些書。

一進門，蘇薔便見那些書被整齊地碼成了兩摞放在桌子上，而織寧正滿屋子亂翻，不由問她道：&ldo;你這是做什麼?&rdo;

&ldo;找繩子呀，捆起來帶著比較方便。&rdo;織寧抬起頭，拍了拍手，想了想，決定放棄自家屋裡，&ldo;我去別處藉藉。&rdo;

蘇薔忙伸手拉住她：&ldo;算了，用包袱裹著就好了。&rdo;

織寧捋下她的手，腳下繼續向前：&ldo;你啊什麼都好，就是不會照顧自己，怎麼能這麼隨便。&rdo;

看著她蹦蹦跳跳著離開，蘇薔將目光轉向床榻上已經疊得整齊的衣物，心中不由得一暖。

自琉璃別宮開始，織寧從未與她分開過，這次顯然捨不得她，卻從未抱怨過一句，倒一直為她收拾整理，似個姐姐般貼心。但蘇薔又何嘗不知，一向將喜怒溢於言表的織寧這幾天是耗費了心神才壓制了傷心，左右不過是不想讓她為難擔心罷了。

不過多時，織寧便興高采烈地回來，手裡甩著布條，看樣子甚是開心。

她將手中用短布條打結而成的兩條布繩給蘇薔看：&ldo;咱們浣衣局可真是窮，連個繩子都找不著，還好我聰明，將這些碎布條繫到了一起，就有這麼長啦。&rdo;

&ldo;這是自然，我們織寧向來是最賢惠的。&rdo;幫著她將其中的一條放在了一摞書下，蘇薔看著那布條的花色有些眼熟，倒像是在石袖屋中見過的，便順口問道，&ldo;這些可是管石袖要的?&rdo;

&ldo;我本來是想找她來著，可她沒在東議廳，就順便去南院問了問。&rdo;織寧答道，&ldo;這些是在南三院借到的，有一捆呢，她們還說我去得正好，要是再早幾天她們也沒有呢。還說這些布條本來她們也是省著用，後來就借了出去，結果借東西的人不僅沒用，也不來還，反而丟到了泔水桶裡打算當穢物扔了，可是把她們給氣著了。她們還說，等你去了明鏡局，一定要想著她們的好……&rdo;

蘇薔的手猛然一頓，驚訝抬頭：&ldo;你說什麼?&rdo;

織寧正忙著打結，對她的問話並未放在心上：&ldo;什麼什麼?&rdo;

蘇薔微蹙了眉，攥著布條的手卻在不知不覺中加大了力氣：&ldo;你方才說，她們曾將這些布條借給旁人過?是誰?&rdo;

&ldo;是啊，不過她們也沒說是誰，估摸著是心裡有氣，不願提吧。&rdo;織寧頭也不抬，毫不遲疑地道，&ldo;她們說是前些日子借出去了，後來她們中有人當值處理穢物，在泔水桶裡發現了，想著扔了浪費就又撿了回來，不然也愛莫能助呢。不過她們說了，拿回來之後就又洗了，所以是乾淨的，你放心吧。沒想到浣衣局還比不得咱們琉璃，連布條都成了稀罕物件兒。&rdo;

她又說了些什麼，蘇薔幾乎沒有聽進去。

她只覺得呼吸厚重，眼前浮現出一個人的悲傷神情。

直到忙完手下的活，織寧才抬眼看她，卻見她一動不動，臉色也甚是不好，不由得嚇了一跳，連忙問道：&ldo;阿薔你怎麼了?&rdo;

&ldo;沒事。&rdo;緩緩地回過了神，蘇薔勉強扯了個笑意，走得很匆忙，&ldo;我出去走走，一會兒就回來。&rdo;

經過東議廳時，有兩個宮女在外面候著，顯然有事出去的石袖還尚未回來。

蘇薔的腳下只是頓了一頓，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