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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薔也反應了過來, 忙拉著錢九凝進了屋。

屋內很熱鬧, 江芙她們三人已躺在了床榻上，正七嘴八舌地討論沈熙殺人的案子，顯然沒有聽到外面的動靜, 見她倆進來也不在意，繼續方才的話題。

也趁著熱鬧，錢九凝在收拾床榻時低聲對她道：&ldo;方才那個好像是趙尚宮，應該是來找梁姑姑的。&rdo;

在蘇薔的印象中，只記得尚宮局尚宮趙謙是趙越的姑母，縱容她在浣衣局肆意妄為，卻從始至終都未曾在浣衣局出現過，甚至在趙越瘋癲時或是死去後。

也正是她奉了皇后旨意將她在明鏡局的轉正調令給擱置了，蘇薔倒是沒想到竟會這麼晚在青鏡院見到她，有些疑惑地問道：&ldo;來找她做什麼?&rdo;

錢九凝想了想道：&ldo;梁姑姑又接了這麼大的案子，她身為姨母，可能是來叮囑幾句的吧。&rdo;

蘇薔聞言，不由一愣：&ldo;她是梁辰紫的姨母?&rdo;

&ldo;是啊。&rdo;錢九凝點了點頭，有些詫異地反問她道，&ldo;蘇姑姑竟不知道嗎?&rdo;

蘇薔搖了搖頭，心中卻無端地對趙越有了幾分憐憫之意。

同樣都是血脈親人，趙謙能夜半從尚宮局來探望梁辰紫，卻不願去浣衣局見趙越最後一面。

所以雖然趙越恨不得將尚宮是她姑母的事昭告天下，但顯然趙尚宮並未將她放在心上。

想來，這也是深藏在趙越心底的悲哀吧。

將門關上，梁辰紫重新坐回桌旁，一手拿起書，一手端起茶盞淺酌了一口，半晌沒有說話，好像沒有看到對面的姨母一般。

&ldo;雛兒的翅膀硬了，果然是喚都喚不回來的。&rdo;淡然地看了正在埋頭看書的梁辰紫一眼，趙謙先打破了沉默，&ldo;晚膳前我讓何順來請了你兩次，每次你都避而不見，究竟想幹什麼?&rdo;

目光仍盯著書卷，梁辰紫不急不緩地道：&ldo;姨母知道我向來不喜歡何順這個人，不見自然就是不想見。&rdo;

拿起茶壺，為自己斟了杯茶，趙謙淡然道：&ldo;阿順這個孩子打小入宮，跟了我快十年，身邊的人來來去去，如今我身邊最信任的人就是她，你不想見她，也就是不想見我了?&rdo;

&ldo;既然姨母問了，我也不好欺瞞。&rdo;將手中的書卷放下，梁辰紫看向趙謙，目光無懼而冷靜，&ldo;姨母這麼著急要見我，應該是為了沈熙殺人案吧。&rdo;

&ldo;你自小聰慧，應該明白我的意思。&rdo;趙謙並不否認，語氣輕柔了些，&ldo;聽姨母的話，這件案子你碰不得。&rdo;

梁辰紫微然一笑，毫不遲疑地道：&ldo;我是明鏡局的人，沒有什麼案子碰不得。&rdo;

趙謙也不以為杵，耐心勸道：&ldo;你何必與我裝糊塗，這件案子我已打探清楚，沈妍死的時候只有沈熙在場，而且大理寺卿劉大人的公子劉洪品又是目擊證人，根本已是死案，就算你查了也是徒勞無功。&rdo;

梁辰紫分毫不讓：&ldo;沈熙是否冤枉，殺人是否定案，都不是姨母能說了算的。更何況，明鏡局本就以查明真相為己任，姨母卻要我袖手旁觀，是否太無理取鬧了?&rdo;

&ldo;你定要我將話挑明白嗎?&rdo;趙謙眸光一黯，雖然已然動怒，卻是不現於色，&ldo;沈熙必死無疑，無論誰去，都不能改變他殺人償命的結局。&rdo;

&ldo;既然如此，我去查一查又何妨?&rdo;燭光下，梁辰紫的唇角難掩譏諷，&ldo;不過，這究竟是姨母你的意思，還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