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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豪吃了一驚:&ldo;如何是好?我去張家那天,正是滿秀送飯給我。二哥答應把她嫁給張雲卿沒有?&rdo;
周連生搖頭:&ldo;細狗沒說。他還提醒,說張雲卿與劉異可能有陰謀,要我們多加小心。&rdo;
&ldo;關於省府是否派兵來剿之事,他提到一點沒有?&rdo;
周連生點頭:&ldo;張二哥說,按理那份萬民血書《大公報》應予發表,可現在還沒有訊息,這很不正常。要你想辦法弄一份報紙,研究那上面的報導,裡面有好多我們需要的資訊的。&rdo;
易豪點頭道:&ldo;我正這樣做呢。連生,你先去休息,明天還要趕路。&rdo;
自此以後,周連生經常在思思學校與溪之間跑動,易豪對省城長沙的訊息慢慢地知道不少,但萬民血書還是不見發表。更不妙的是,從五月中旬開始,趙恆惕對湘西境內一些千人以上的地方部隊(實為土匪部隊)進行收編。這樣的報導幾乎每天都有。
5月13日:湖南省《新省憲》於午前十時在省署正式公佈,並產生了新省府。
6月2日:趙恆惕省長宣佈施行《新省憲》,通令實行大赦,除殺人、放火、決水等重案要犯不赦外,其餘一概赦免。
易豪讀了這則訊息,心裡有了幾分踏實感。因為,趙恆惕雖然寬大為懷,仍表明&ldo;殺人強盜不赦&rdo;。張雲卿當然在&ldo;不赦&rdo;之列。
易豪暗忖,從目前形勢看來,趙恆惕不發兵進剿張雲卿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因《新省憲》剛剛公佈,要先行特赦一批,待過後再嚴懲一批。一張一弛,是為官者慣用的法寶。
然而,易豪的估計還是錯了。6月8日,《大公報》第八版赫然登出一則訊息:
武岡民眾,連年受土匪蹂躪,深感痛苦。此次張雲卿、朱雲漢、張順彩有志投誠,不欲再擾武岡。武岡縣長趙融、自衛總隊副隊長劉異,將與商榷收編雲。
看了這則訊息,易豪先是一驚,繼之把報紙一扯,跺著腳道:&ldo;黑天黑地,黑天黑地!&rdo;
周連生問何故發火。易豪把報紙上的事說了。周連生嘆道:&ldo;天下烏鴉一般黑,看樣子,這個政府是難以指望的了,還是自己珍重為好。&rdo;
&ldo;還珍重什麼?&rdo;易豪捶胸道,&ldo;只要政府稍持公道,張雲卿他們只有死路一條。但現在張雲卿招安事成,以後他就可以領著隊伍名正言順追殺我們了。唉,這是什麼世道呀!&rdo;
聽易豪如此一說,周連生也焦急起來:&ldo;大哥,這事確實非同小可,我們得想個辦法才是。&rdo;
正說,易順滿來了,老遠就哈哈大笑。易豪起身相迎:
&ldo;滿爺爺遠道而來,有何貴幹?&rdo;
&ldo;好事,好事,是大喜事呢!&rdo;易順滿大笑不止。
&ldo;喜從何來?&rdo;易豪大惑不解。
易順滿在易豪對面的椅子上坐下,蹺起二郎腿,捋著鬍子說:&ldo;趙恆惕最近公佈了他孃的《新省憲》,他孃的特赦一大批,連張雲卿、朱雲漢那些烏龜王八蛋都招了安,要給官做呢。&rdo;
易豪皺了皺眉,問道:&ldo;這訊息您從哪裡聽來?&rdo;
&ldo;他孃的,黔陽、武岡誰不知道此事?&rdo;易順滿瞪眼,&ldo;難道你耳朵聾了?前些時候經常有訊息傳到我耳朵裡,老子也不太相信,就派了幾個弟兄進城打聽。結果真有其事。他孃的趙融還說,凡招安的要根據手下人槍的多寡封官。這不是有意給老子難堪?我才五六十個弟兄,到時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