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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笑著搖了搖頭,繼續向橋下走著。一股垃圾的氣味隨著腳步的靠近,一點點地沖入老人的鼻腔。對此,老人一直都想不通,為什麼凡是這種見不著多久太陽的地方,都會成為垃圾場?不過諷刺的是,這種垃圾堆,卻往往是他可以找到好東西的地方。
老人聞著這早已習慣了的味道,步履蹣跚地向前走著,可越是靠近,他就越是感覺到了不對勁。今天這橋下的垃圾堆,不對勁。垃圾堆比以往要高,雜亂的深色中嵌著一抹刺眼的白。而那白色聚整合了……人的形狀。
老人靠近了,老人看清了,老人揉著那模糊發黃的雙眼,看清了。
躺在橋底那惡氣熏天的垃圾堆上的,是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子,不,應該說,是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性屍體。
屍體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眼鏡後的雙眼死氣沉沉地幹瞪著;屍體的嘴角翹出了一種猙獰的弧度,那表情就像是夾在了癲狂與驚恐間的峽谷中,無處可逃;屍體的胸口上,一灘泛黑的紅遮蓋了那衣服的白……
&ldo;代價……&rdo;老人向後跌了兩步,口中發出了沙啞的聲音,&ldo;這就是天上掉餡餅的代價嗎?&rdo;
哐啷,扛在老人肩上的麻袋掉在了地上。
微風拂過,老人的身體隨著那風一點點地散去了。
看著自己逐漸消失的四肢,老人滿意地笑了。
這痛苦的人生之旅,總算到頭了呢。
風停了,雲散了,跨河大橋下,不再有拾荒老人,也不在有老人臉上那滿足的笑容;只剩下半袋子的礦泉水瓶,從老人口袋裡掉出的一沓百元大鈔,和垃圾堆上的那一具屍體,以及掉在屍體旁的一把黑色手槍。
等到這個陰暗的橋下再次出現人影,已經是四五個小時後的事情了,而在那一對無辜的散步情侶之後出現在橋下的,便成了幾輛警車和一圈黃色封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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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將落未落的時候,&ldo;吳梓芽&rdo;身穿白大褂,出現在了公園深處的一片小樹林裡。她單手緊攥著口袋裡的手機,一臉心虛地四處張望著樹林。
一隻鳥兒停落在了樹梢上,微微顫抖的樹枝搖下了幾片落葉,落在了&ldo;吳梓芽&rdo;的腳邊,將她嚇得一個急轉身,來不及有別的反應就向後退了幾步。
可落葉只是落葉,能被落葉驚到,不因林中有鬼,而因鬼在人心。
&ldo;吳梓芽&rdo;嚥了口唾沫,用一種半嘶啞半顫抖的聲音對著樹林深處說道:&ldo;你給我出來!你叫我過來,自己卻躲在暗處,是什麼意思?&rdo;
只是,樹林深處,依舊沒有半點聲響。
&ldo;你……&rdo;
&ldo;噓,別急嘛。&rdo;從耳根處傳來的聲音,將&ldo;吳梓芽&rdo;嚇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ldo;你!&rdo;&ldo;吳梓芽&rdo;見鬼了似的轉過身,晦氣地拍拍衣服,退到了距離男子足足有五米的地方,滿是戒心地觀察起了男子的樣貌。半晌,她蹙起了眉頭,&ldo;你不是他?&rdo;
&ldo;呵,是有怎樣,不是又怎樣?&rdo;刀疤笑了,咧起的嘴角將他臉上的刀疤拉成了一個駭人的弧度,&ldo;反正你現在得聽我指揮,你沒有本事,也不敢違揹我。&rdo;
&ldo;……&rdo;&ldo;吳梓芽&rdo;咬著嘴唇低下了頭,沒有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