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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嘞！&rdo;

北域掛有兇名，生存環境較為惡劣，他們走走停停，就算飛鴻踏雪也花了小半個時辰。就是雪色再美，也沒了欣賞的心思，中間還看見了幾起逞兇鬥狠之事，所見之人也多為沉斂不愉，連客棧都是這麼的特別。

&ldo;我苦客棧。&rdo;皓月光盯著倒在地面的牌匾一字一頓，休說這店內毫無修飾的枯燥，單論老闆那賊噓噓提溜打轉的眼睛，十成十的笑面虎，這哪是經營客棧，怕不是打劫駐點吧？

史艷文也有些無語地看著這坑坑窪窪的地面，與他之前住下的雕樑畫閣可謂天壤之別，意味深長道，&ldo;老闆，你這店裡，能住人嗎？&rdo;

&ldo;能能能！當然能，&rdo;老闆也不過三十來歲，此刻心頭一跳，打量他一身的氣派，又覺得是吃不得苦的公子哥的抱怨之語，立時喜笑顏開，暗裡冷哂，面上卻不動聲色，&ldo;二位是住一間啊，還是分兩間啊？&rdo;

這十里八村就他一個客棧，除了這裡還能住哪兒？說不得就是打了獨此一家的主意，等人住下，還不得任他揉搓擺弄。

史艷文似笑非笑，四處打量著感嘆，&ldo;這地面坑可真多啊……兄長，我們就住一間吧。&rdo;

道人目光不知停在了哪裡，也不作聲，史艷文只當他是預設，掏出銀兩扔給老闆，&ldo;那就請帶路了。&rdo;

老闆眼珠子在兩人身上轉悠一圈，連連點頭，&ldo;行行，我這兒剛好還剩下最後一間廂房，兩位請跟我上樓。&rdo;

&ldo;兄長，&rdo;史艷文經過道人時低語，&ldo;艷文可至少有三十年沒遇見過黑店了……&rdo;

道人聽他話裡的興奮，又瞥了兩眼牆壁暗處留下的劍痕，站在原地沉默半晌，&ldo;艷文。&rdo;

&ldo;嗯？&rdo;

&ldo;……隨緣吧。&rdo;

&ldo;啊？&rdo;史艷文站在樓梯上偏過頭，道人離他有些遠，外面風聲又大，像是要下大雪的，聲音也有些聽不清了，只好朗聲問，&ldo;兄長方才在說什麼？我沒聽清。&rdo;

&ldo;無。&rdo;

道人轉身踏上二樓，波瀾不驚的模樣讓等待已久的老闆心下不寧，&ldo;來，兩位，這就是你們的房間了，若有什麼需要，打聲招呼就是。&rdo;

史艷文點點頭，這小店的門面雖然難看，也沒有記名保平安的規矩，但客房多少還像個樣子，好歹床和屏風是備妥的，被褥則是可要可不要。他又細看兩眼，對老闆道，&ldo;那我就在此等老闆了。&rdo;

&ldo;等我？&rdo;老闆愣住。

史艷文眨了下眼睛，&ldo;等你送茶水上來啊。&rdo;

&ldo;啊，呃……哈哈，你看我怎麼忘了這茬，讓你們見笑了，稍等，我這就去備茶。&rdo;說著，便一邊擦著冷汗一邊退了出去。

等腳步聲從樓梯上消失，史艷文才對道人輕笑，&ldo;弦首，今晚能不能讓艷文玩玩？&rdo;

道人看他興致勃勃，豈好弗他的意，挑了其中一張床打坐，倒真箇生出些兄長的派頭來，&ldo;莫要太過。&rdo;

&ldo;艷文知道。&rdo;

道人閉上眼，&ldo;……你可以繼續喚我兄長。&rdo;

史艷文摸摸鼻頭，眼裡光華冉冉，&ldo;艷文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