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第1/2 頁)

她走到院中，到了姜沉跟前，見人氣鼓鼓的樣子，向他攤開手。

&ldo;幹嘛？&rdo;姜沉還在彆扭。

姜淳不說話，將他的手掰過來，從袖中拿出手絹，一點一點幫他把土擦乾淨，&ldo;他們都叫你小侯爺了，怎麼還不知道注重儀容外貌，讓人看忠毅侯府的笑話。&rdo;

姜沉聽到侯府，手不自覺一抖。

姜淳把弟弟的手擦乾淨，將衣袖平平整整弄好，而後道:&ldo;我們父親跟隨先帝出征柔然和鮮卑部落，從屍堆裡把先帝背出來，是靠自己實打實博來的爵位，比那些坐吃祖上蒙陰的蛀蟲好多了。&rdo;

&ldo;可父親早就不在了。忠毅侯府也…&rdo;

底下的話姜沉沒有繼續說，聰慧如姜淳，她能猜不透弟弟的心思嗎？

姜淳張開手，用力摸了摸他的頭，一字一句道:&ldo;只要你在，忠毅侯府就在。&rdo;

姜沉眼眶一熱，低下頭去，半晌，抬手撥開姜淳。

&ldo;你別老摸我的頭。都長不高了。&rdo;

兩個女婢提了食盒到了院門口，姜淳趁機岔開話題，笑著張羅。

這時一個嬤嬤站在門口回話，&ldo;我們夫人請王妃過說話呢。 &ldo;

姜沉頭也沒抬，呲道:&ldo;沒眼睛嗎？沒看正在吃東西嗎？&rdo;

那嬤嬤是沈氏的人，對這姜沉的性子在清楚不過了，白被嗆了一口，也不反駁，只等著姜淳。

姜淳笑道：&ldo;既然舅母派人過來請，我自然得去了。&rdo;

姜沉拉住她的衣袖，道：&ldo;你別去，不知道又有什麼麼蛾子。&rdo;

姜淳拍拍他的肩，指著其中一塊點心，輕鬆道：&ldo;這個好吃。&rdo;

說罷跟著嬤嬤，帶著女婢浩浩蕩蕩離開了。

偏廳裡，沈氏端坐在上位，底下坐著袁蔓袁芷二人，還有一些袁氏的嬸嬸伯母。

滴漏一點一點計時，剛點的薰香已瀰漫整個庭室了，姜淳還未請來。

袁芷嘖嘖道:&ldo;表姐真是不一樣了，之前她躲在墨竹堂裡，自從母親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十天半月也不見一面，出來要麼坐著發呆，要麼只知道傻笑。如今，倒擺起架子來了，說個話都要三催四請。&rdo;

沈氏端著手邊的茶碗，靜靜喝茶，她身邊一個婦人道：&ldo;這算什麼。二姑娘是沒見過你那個姑姑，王妃的母親，老伯爵的獨女，那才叫一個金尊玉貴。兩個老人對這個女兒是百依百順，她想嫁給那忠毅侯，老伯爵先是不同意的，看不上他們家暴發戶，可耐不住姑娘哭一場，老伯爵就親自到洛陽向先帝請賜婚了。&rdo;

袁芷聽完，沖袁蔓道：&ldo;這樣說來，大夫人，長姐的母親，也被姑姑折騰得不輕吧，侍奉公婆不算，還得哄著小姑子，什麼好吃的好穿的，都得先緊著姑娘家。你我的父親在家可說得上半句話？&rdo;

袁蔓輕咳一聲，有些不悅了。

袁芷哪裡怕她，轉過頭去，甩著帕子，嬌聲道:&ldo;可真巧啊，大夫人伺候姑姑，如今長姐又伺候王妃。你還是處處低她一頭啊。

屋裡有人在偷笑，有人順著話頭打趣，袁芷好不得意，沈氏重重蓋下了茶碗，眾人才斂氣，袁芷不過是沖她做了個鬼臉。

這時候，姜淳的身影出現在院中，沈氏首先起身迎接。

姜淳快走幾步，忙道：&ldo;舅母快不必了，大家不必跪了。 &ldo;

沈氏一愣，其他的婦人也都是一愣。可話說到這裡，又不得不行禮，只得帶著眾人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