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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了，&rdo;他說，&ldo;若我是你，我會將車門敞開，一旦出事我可以快速跳車逃跑。&rdo;

於是我敞開了梅塞德斯車門，一邊往前行駛，一邊想著那些墮入地獄的亡靈，正在

我腳下數英尺海藻叢生的黑漆漆的湖底大聲發出警告。

我終於能夠勉強辨認出拉克倫家族建造別墅的地方，並看見了站在停船棚屋前

的碼頭上身著艷麗滑雪服的兩個小點，正是尼娜和泰勒。

我在碼頭的那一頭停下了車，我不喜歡那些緊緊咬住湖岸的青面獠牙的冰塊。

泰勒跑過來迎接我。

&ldo;你的車門敞開著，&rdo;她說，&ldo;我們看著你駛過來，車門一直敞開著。

你忘了關門嗎?&rdo;&ldo;這是人們在冰上行駛的明智辦法，&rdo;我說，&ldo;以確保安全。&rdo;

&ldo;你不該駛過來，&rdo;她嚴肅地說道，&ldo;你弄傷了所有在湖底沉睡等待春天來臨的魚。&rdo;

&ldo;我十分小心，&rdo;我說，&ldo;沒有一條魚會受傷，我保證。&rdo;尼娜沒有挪動身子，她

仍站在停船棚屋前。我和泰勒朝她走去。我不喜歡她現在的樣子：

她穿著一件亮藍色的滑雪衫，顯得平靜安詳，然而臉色煞白。購買這件衣服時，

她曾問我，這種式樣對她來說是否太流於花哨。那天她容光煥發，窈窕綽約地站在

滑雪用品部，我對她說，&ldo;任何東西穿在你身上都不會流於花哨。&rdo;現在我卻不能

這麼說了。&ldo;準備好了嗎?&rdo;我問她。

她瞪大雙眼，似乎那一刻她才注意到我的存在。&ldo;不，&rdo;她用低沉含混的聲音

說道，&ldo;還未準備好。&rdo;&ldo;尼娜，我們必須離開。&rdo;她抬起手似乎要擋開什麼東西。

&ldo;我必須去看看他，我必須告訴他我知道他所乾的勾當，我必須了結這一切。&rdo;她

轉身走進停船棚屋，我緊緊跟在她的後面。棚屋裡又冷又黑，魚腥味、潮濕空氣味

和尼娜的香水味混雜在一起。她開啟了另一邊的門，一道慘澹的光線向我射來，而

她則處於一片黑暗之中。

&ldo;尼，我和你一道去他那兒。&rdo;她作答時，聲音令人生畏。

&ldo;不，喬，這是私人之間的恩怨，讓我獨自去處置。請你和泰勒呆在一起，她

會害怕的。我將回來，我只是不能這樣一走了之。&rdo;她轉身出去並隨手拉上了門。

我穿過停船棚屋，泰勒正在碼頭的另一端等著我們。她手裡拿著一張莎莉的彌

撒通知單，我把它夾在梅塞德斯的儀錶板上。我走上前，趴在泰勒肩膀上望去：那

是莎莉送給我的禮物。&ldo;保留著她，這是我為尼娜作的唯一一幅畫。她如此美麗，

我幾乎要原諒她了。&rdo;身旁的泰勒追根刨底詢問包圍莎莉和德斯蒙德&iddot;洛弗的天設

地造的小圈子。&ldo;尼娜將他們放在那兒的嗎?&rdo;&ldo;什麼?&rdo;我神思恍惚地說。

她柔聲細氣極富耐心地問，&ldo;是尼娜將莎莉和我外祖父放在水中的嗎?&rdo;我看

看那幅畫。滿頭金髮的莎莉和德斯蒙德&iddot;洛弗頭對頭緊挨著‐‐他們從未需要別人

的參與。女兒和父親，全神貫注，完美和諧，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