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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人類&rdo;直直地盯著他們，時間長達數分鐘。這麼長時間的凝視實在讓人有點毛骨悚然，但米羅和歐安達受過嚴格訓練，他們什麼都沒說，甚至臉上輕鬆自在的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這種傳達不出任何情緒的表情是多年訓練的結果。利波允許他們倆跟隨他訪問豬仔之前，這是他給兩人上的第一堂課。臉上不能顯示出任何慌亂，情緒緊張時連汗珠都不能多冒一顆。練成這種本事之前不能讓任何豬仔看見他們。不過這一招實在用處不大。&ldo;人類&rdo;實在太聰明瞭，能從他們的種種遁詞中得出結論，從他們的毫無表示中收穫答案。即使這種一動不動的姿態無疑也向豬仔們傳達出了他們的恐懼。這真是一個無法逃避的怪圈。任何東西都可以傳達出某種意思。

&ldo;你們騙了我們。&rdo;&ldo;人類&rdo;說。

別回答，米羅心中暗說。歐安達彷彿聽到了他的話一樣默不作聲。她心裡無疑也正向米羅傳遞著同樣的資訊。

&ldo;魯特說死者代言人希望來見我們。&rdo;

豬仔的事情中就數這種事最氣人。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想說什麼不著邊際的話，他們總會扛出某個絕對不會說這種話的死豬仔當大旗。這裡頭肯定還有某種宗教儀式：跑到哪棵圖騰樹下，向它提出一個重大問題，然後在樹下一躺，瞅瞅樹葉瞧瞧樹幹打發時間，最後總能得到你最希望得到的回答。

&ldo;我們從來沒有否認過。&rdo;米羅說。

歐安達的呼吸變得稍稍急促了些。

&ldo;你說過他不能來。&rdo;

&ldo;說得對。&rdo;米羅說，&ldo;他不能來。他必須和其他人一樣遵守法律，如果他不經許可就走出大門‐‐&rdo;

&ldo;撒謊。&rdo;

米羅不作聲了。

&ldo;法律就是這樣規定的。&rdo;歐安達輕聲說道。

&ldo;你們從前也觸犯過法律。&rdo;&ldo;人類&rdo;說，&ldo;你們是可以帶他來的，但你們沒有。你們能不能把他帶到這裡來是一件至關重要的大事。魯特說，蟲族女王不能把她的禮物送給我們，除非代言人到這裡來。&rdo;

米羅硬生生壓下不耐煩的情緒。還蟲族女王哩!他不是已經無數次告訴他們整個蟲族全都被殺了嗎?先是死掉的魯特跟他們說話，現在又加了個蟲族女王!豬仔們如果不時時活見鬼的話該多好啊，跟他們打起交道來會容易得多。

&ldo;這是法律啊。&rdo;歐安達再一次開口了，&ldo;如果我們邀請他，他說不定會向上報告，我們就會被押走，從此再也不能見你們了。&rdo;

&ldo;他不會報告。他想來。&rdo;

&ldo;你怎麼知道?&rdo;

&ldo;魯特說的。&rdo;

過去有幾次，米羅真想把長在魯特被殺的地方的那棵樹砍掉。也許這樣一來，他們就不會再嘮嘮叨叨魯特是怎麼說的了。但也說不定他們會把另一棵樹派給魯特，同時還會大發脾氣。絕對不要流露出對他們的宗教有絲毫懷疑。這是教科書上不變的鐵律，連其他世界上的外星人類學家都知道，甚至人類學家也知道。

&ldo;去問他。&rdo;&ldo;人類&rdo;說。

&ldo;問魯特?&rdo;歐安達問道。

&ldo;他不會跟你們說話。&rdo;&ldo;人類&rdo;回道。他這樣說，是不是表示輕蔑?&ldo;問代言人，看他願不願意來。&rdo;

米羅等著歐安達回答。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