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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長歌十三 龍困(8)

突利裝出一臉的不悅說道：&ldo;執矢思力，慕先生可是我請來的客人‐‐我們的事兒還沒談完呢！&rdo;慕一寬哈哈一笑，意味深長地說：&ldo;可汗，難得執矢思力將軍一片熱忱，我們生意人喜歡的就是交朋友，能結識大汗，這可是我們長安竇家求之不得的大好事！不過咱倆的那筆買賣你可要快點動手了，不然這行情就錯過了。&rdo;說完，慕一寬邁步朝帳外走去，執矢思力有些意外，愣了一陣才回過神來，朝突利行了個禮轉身離去。

腳步聲和喧譁聲遠去，李世民等人從幕後走了出來，他一臉感慨地對長孫無忌道：&ldo;想不到這個商人的兒子，倒很有些肝膽。&rdo;因為出了這麼一場意外，李世民不敢再停留，連夜與突利別過，在花裡兒的護送下，密往陰山小道去了。

執矢思力回到營中，向頡利稟報了在突利營中的所見所聞，他告訴主子，自己全憑那臥底開門引導才直衝到突利中軍大帳外，可是轉瞬之間就被突利的五千精兵圍住，要不是找了個臺階及時下令退回來，只怕要吃上一回大虧了。頡利聽得直皺眉頭，他對執矢思力說道：&ldo;看來突利這傢伙果然已經和我背心離德了，可是他心機如此縝密，在各部落的人望又那麼高，實在是一塊難啃的骨頭呀！南征在即，如果沒有別的法子收拾他，只怕就要來硬的了。&rdo;

執矢思力諫道：&ldo;要動手也得找到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讓各部那些向著他的長老統統閉嘴呀，不然會影響軍心的。&rdo;頡利說：&ldo;通敵不就是個最好的理由嗎！你好好審審那個長安商人，看能不能從他嘴裡挖出點什麼。&rdo;執矢思力下去，把慕一寬提來審訊，皮都快剝掉一層了，慕一寬卻還是一口咬定自己是來做買賣的，執矢思力無可奈何，只好把他關進了羊圈。

房玄齡披著一件衣服伏在桌上，屋子裡到處是被風吹得十分凌亂的文牘。一個年輕的小吏躡手躡腳地走進來吹滅蠟燭，彎腰揀起地上的幾份文告。突然，一陣&ldo;十萬火急！&rdo;的呼喊聲從門外遠遠地傳來。房玄齡一個激靈睜開眼睛，趕緊站起身來，一名四品文官帶著一個風塵僕僕的小校已經快步走了進來。那四品文官一臉著急地說：&ldo;大人，雲中前線送來的急報！&rdo;小校一把從背上解下公文遞上，房玄齡快步走進屋中用小刀拆開蠟封，取出公文展讀，只看了幾行字，便已經臉色大變，頹然坐在椅子上！

四品文官連忙上前，連喚幾聲：&ldo;大人，大人，你怎麼了！&rdo;房玄齡揮揮手，有氣無力地道：&ldo;快，快備輦，我要進宮。&rdo;

房玄齡幾乎是被人架上步輦的，到了綺雲宮外，又被侍從們從步輦上架了下來，他定了定神，才在左右的扶持下，步履沉重地來到大殿門前。有人進去通報，少頃，沉重的木門被咯吱吱地推開，房玄齡抬腳跨了進去，從深宮裡刮來的一陣陰冷的風撩起他凌亂的頭髮。長孫皇后正坐在椅子上，房玄齡的表情讓她猜出了什麼，她慢慢地站起身來。房玄齡顫顫巍巍地走了幾步朝她跪下，用沉痛的語氣報告道：&ldo;娘娘，尉遲敬德送來急報，馬邑城破了！&rdo;

天空中一陣電閃雷鳴，長孫皇后驚呆了，她的身體搖搖欲墜，眼淚奪眶而出。房玄齡安慰道：&ldo;娘娘，您別太擔心，皇上他洪福齊天，不會有事的。&rdo;長孫皇后不說話，呆呆地站著，房玄齡又喊了一聲：&ldo;娘娘‐‐&rdo;長孫皇后還是沒有反應，房玄齡以手扶額差點摔倒，一個宦官過來一把將他扶住。長孫皇后這才緩過神來問：&ldo;玄齡，你怎麼了？&rdo;房玄齡回答道：&ldo;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