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頁(第1/2 頁)

李世民問他恆連在哪，李承乾顫聲道：&ldo;兒臣，兒臣以為他是魏王或蜀王他們派來監視我的，是以把他錯殺了，屍體就扔在東宮的枯井裡。&rdo;李世民有些意外：&ldo;什麼，你把他殺了？&rdo;李承乾一臉後悔地道：&ldo;當時我拿劍逼著他，問他是誰派來的，可他就是不說，要是知道他的身份，我怎麼會殺他呢。&rdo;

李世民臉上露出一絲悲傷來：&ldo;唉，這個恆連呀，真是個忠誠守責的厚道人！說句實話，朕把他派到你身邊已經三年了，可是他只給朕遞了這一封密摺，還是保你的，要不是這封摺子，朕都快把他忘記了！你居然將他殺了！&rdo;說完，李世民一臉怒意地摔門而去。

李承乾將自己的手狠狠地朝炕沿上拍去，撕心裂肺地大哭起來：&ldo;恆連‐‐恆連，我對不住你呀！&rdo;手被拍打得血肉模糊，他彷彿渾然不覺。李世勣聽出屋裡的異常來，推開門進來抱住了李承乾道：&ldo;殿下，你請住手！&rdo;接著，他對身後計程車兵吩咐道：&ldo;這兩天給我盯緊了殿下，別讓他再幹傻事兒！&rdo;

秋風怒號，地上到處是散落的勸進表，被灌進宮裡的風颳得飄來飄去。李世民愴然地坐在幾邊，木然不語。長孫無忌走了進來，俯身伸手一份一份地從地上撿起那些勸進表。李世民喝道：&ldo;不要去揀它們，那是世界上最骯髒的東西！&rdo;

長孫無忌站直身子對李世民道：&ldo;看來陛下是十分憎恨這些官員！&rdo;李世民一臉怒意地斥罵道：&ldo;他們都是牆頭草，平日裡在朕的眼前一個個恨不得都把心掏出來，讓朕看一眼是黑是紅，一句謠言傳來，就可以將向朕說了千百遍的效忠的話拋到腦後，生怕跑慢了，攀不上新君這架向上的雲梯！&rdo;說到這裡，李世民跳下床榻，憤怒地向地上的幾份勸進表狠踩了幾腳，接著怒吼道：&ldo;長孫無忌，你立即給我查清楚，都什麼人寫了勸進表，是誰指使他們寫的，一個也不要放過！&rdo;

長孫無忌看了李世民一眼道：&ldo;不用查了，長安四品以上的在職官員，只有一個人沒有向東宮上勸進表。&rdo;李世民驚訝地問：&ldo;你怎麼知道的？&rdo;長孫無忌一指門外：&ldo;他們全來了，此刻正跪在太極殿外的風裡，等著向陛下請罪呢！&rdo;

貞觀長歌十五 囚花(6)

李世民問那個沒寫勸進表的人是誰，長孫無忌回答道：&ldo;房玄齡！&rdo;李世民沒好氣地說：&ldo;他？他都昏迷好幾天了。&rdo;長孫無忌說道：&ldo;要是他醒著的話，或許這長安城裡連一個忠臣也沒有了，您說是不？&rdo;

李世民臉色微變，長孫無忌一邊偷眼看著李世民的表情，一邊接著往下說道：&ldo;臣剛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心裡也十分憤怒。後來一想，要是臣沒有跟隨聖駕北巡，而是留在京城裡，只怕也會寫一份這樣的表章呀！&rdo;李世民一愣，瞪大了眼睛，他略一思忖，抬起腿朝外走去。

王德挑著燈，李世民穿過宮中甬道快步走到了太極殿前，長孫無忌亦步亦趨地跟在了後面。殿門前的臺階下跪滿了官員，見李世民過來，個個面帶惶恐之色，恨不得將頭埋進地裡。

李世民輕輕描淡寫地說：&ldo;這麼冷的天，你們都不回家，跪在這裡做甚？&rdo;眾臣齊聲道：&ldo;陛下，臣等有罪呀，求陛下嚴懲！&rdo;李世民問道：&ldo;你們何罪之有？&rdo;跪在頭一排的岑文字一臉惶恐地回答道：&ldo;臣等一時糊塗，聽信謠言，勸進太子，做下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實屬罪大惡極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