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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輝剁翻軍官,搶了那匹披甲戰馬,而且好整以暇地把那軍官身上的瘊子甲脫下來穿上,也不管李青魂圍著他疲憊接戰。最後總算嫖客上了頭牌妞,他細緻溫柔地跨上戰馬,自背上握緊了長刀的棗木圓柄,一聲厲嘯覆蓋全部戰團。
有個府兵立刻把半銃霰彈打在他胸前,給那瘊子甲全部擋住。完顏輝笑著沖這個十幾米外的銃兵點了點頭,長刀出鞘。辛五郎聞聲回看,恰好看見他的斬馬刀正面斫下,把那銃兵連銃帶盔帶腦袋一起劈開。
辛五郎大叫一聲相應和。周圍日本浪人本來只剩十七八個,此時都已疲憊至極,眼見這個鐵騎在緩緩加速,不約而同地向他靠去。戰局漸變。
完顏輝的長柄斬馬是騎兵戰器,他身量很高,用這東西本來合適。他是女真後裔,騎術近乎天授,島嶼迴旋與大草原的縱韁馳騁味道不一樣,練就了一身怪異的鐵騎功夫。此刻他只是兩腿操縱戰馬,圍著整個修羅場奔跑,每掄一刀都要用上全身氣力再加馬匹的衝力。
他看著像在發狂,其實心中一片清明,儘量靠著外圈,戰馬每奔五步,便向內微微一側劈出一刀,回氣後再劈一刀。戰馬不受幹擾,蹄聲漸密漸輕。
打了一盞茶時分,雙方都看明白了,沒有任何兵器、盾牌和護甲能經得起他猛力一劈。步兵靠兩條腿又圍不住他,只有互相靠攏,結陣取守。
辛五郎久經戰陣,知道對方的圍殲戰打不成了,高聲吼叫要日人分散突圍。完顏輝以最高速奔行了兩圈,砍殺十一人,胯下馬力已竭;他那瘊子甲早成破鐵皮,身上鑲了十多顆霰彈。遊目不見了辛五郎,知道不可再行糾纏,掉頭消失在夜色中。
嶽和平坐鎮湖州,早知道杭州的討債團不太順利,每隔幾天,便派雙嶼子弟去探問。
這天晚上那個探子發現杭州城門緊閉,禁衛森嚴,便覺不對勁。穿城出南門找到辛五郎等人的下榻之地,遠遠便看見有兵士把守,繞近一觀,景象慘極。
這孩子本是孩兒營出身,雖大受震撼倒也沉得住氣,飛鴿傳信之後又返身入城,於茶樓酒肆間豎起耳朵打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辛五郎到湖州城外,收集餘眾,竟只有六人。連完顏輝也不見了。他們個個帶傷,饑寒交迫,語言不通,不識得湖州城內道路,其實連城門都不敢進去。思前想後,只有慢慢退到海邊,找一艘船返回雙嶼。
辛五郎在船上回想當夜的血戰,填膺之下昏迷過去。醒來後大陸只剩一條灰線,拄刀起立,發誓來日必回杭州,殺盡荷包繡絲帶者。
完顏輝一人一騎,早辛五郎一天就到了湖州,久候餘人不至,以為全軍覆沒;又想起突圍的最後一刻只看到浪人們縱躍離去的黑影,卻沒看見李青魂,冷汗直冒,快馬加鞭返回杭州城。
途中把那匹&ldo;頭牌妞&rdo;也累死了。夜間偷聽兵士閒談,得知李青魂被生俘。他想混進城,看見門洞外就是自己的畫影圖形。而且斬馬刀被剁裂不可再用,松浦刀缺口累累,還得去另找兵器。
在城外昏頭昏腦的亂跑一陣,只弄到一把長柄鐮刀還算合用。有個農婦見他神情瘋狂,口唇乾裂,給了他一碗水喝。他這才想到應該去搬救兵,於是搶了一匹馬,不吃不喝再返湖州。
此刻他不知道辛五郎已經走了,而李青魂還有一天性命。
完顏輝黎明時分到嶽和平府,摔爬在地上。畢竟年紀還輕,心口一鬆便放聲大哭。嶽和平自榻上倒履搶出。完顏輝最難受的便是焦心李青魂已凶多吉少,債沒討回來倒是乾脆就忘了提。
嶽和平從未見過李青魂,只說辛五郎可惜了;完顏輝話不投機,悲怒無已,拔出肋差就往自己胸膛扎去。
眾人急忙搶上回奪。完顏輝這幾天來回奔跑,早已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