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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林康侯以外,由香港送回來的名流,幾乎每一個都 不能免於日本軍方或汪政府的登門拜訪,延請&rdo;出山&rdo;。當然, 像鄭洪年那樣熱中的人,一拍即合,出任了管轄京滬、滬杭 兩條鐵路的華中鐵道公司總裁;此外大多虛與委蛇,或則設 法延宕,或則擔任一個空頭名義。只有兩個人比較特殊,一 個是陳友仁,閉門堅臥,纖塵不染;一個是李思浩,擔任了 素無淵源的新聞報董事會主席,只為了幫朋友的忙,而且是 取得政府默許的。
原來當太平洋戰爭一發生,日本進入租界,首先要控制 的便是申、新兩大報。兩報當然要改組;而改組兩報的權柄, 卻很奇怪地是握在日本海軍手中。日本陸海軍對於在中國的 佔領區,各有勢力範圍;上海是一例外,屬於陸海軍共管區 域;西藏路以東因為接近黃浦江,所以歸海軍管理,作為上 海報館集中地的望平街正在此區域之內。
日本海軍所選中的《申報》主持人,名叫陳彬壧,他是? 蘇州人,戰前曾在《申報》主持筆政,頗得史量才的信任;史 量才被刺,《申報》內部清除左傾分子,陳彬和遠走香港,替 陳濟棠辦&rdo;港報&rdo;,跟日本方面搭上了關係。所以此時以《申 報》舊人來主持《申報》,順理成章,毫不為奇。 《新聞報》的商業色彩比較重,日本軍方認為人事不必更 動,只責成《新聞報》加強替日本宣傳而已。但政府方面卻 認為董事會主席吳蘊齋,也是知名的銀行家,他是大陸、金 城、鹽業、中南這所謂&rdo;北四行&rdo;集團中的中堅分子。北四 行在上海有兩筆很重要的投資,一是握有相當數量的《新聞 報》股權;一是有名的國際飯店。自北四行的領導人周作民 離開上海,這些事業都由吳蘊齋出面主持;事實上他在《新 聞報》並不大管事。如今來自重慶的訊息,說他不見諒於政 府,當然亟圖擺脫。但是日本海軍又豈能容他高蹈?再說所 代表的股權,亦不能隨便放棄;因而陷入了進退兩難的窘境。
這時便有人獻計,說要找一位資歷輝煌,而又為日本所 信得過的人來接手,才能脫身。吳蘊齋深以為然;幾次計議, 物色到了李思浩。
李思浩字贊侯,浙江慈谿人,長於度支,是段祺瑞一系 真正有實力的大將;日本軍認為由在北洋政府歷任財政總長, 而在國民政府中並未任過任何要職的他來主持《新聞報》的 董事會,是很適當的人選。於是,吳蘊齋便向蟄居在法租界 偏僻的惇信路,吃齋念經,不問外事的李思浩遊說,力勸他? 出山來保全這一張行銷全國,發行數字佔第一位的《新聞 報》,庶幾淪陷區的同胞,還有一處可以訴若,說說話,讓日 本人覺得是不能不顧忌的喉舌。
就為了這個原因,李思浩託徐採丞用秘密電臺向重慶請 示,獲得同意,方由吳蘊齋正式向日本海軍駐上海的最官員 近藤推薦,接任《新聞報》社長。
李思浩出山之時,聞蘭亭卻已有倦勤之意。原來此時有 關東南的物資,成為三方面爭奪的目標,一是日本軍方;二 是汪政府;三是我們的大後方。
為了維持抗戰,大後方必須海外及淪陷區的物資支援。國 際採購,本可透過香港及上海的中央信託局辦理;太平洋戰 爭一發生,這兩處的中信局不能再發生作用,對於淪陷區物 資的爭取,就更顯得重要了。
大後方的這個爭取工作,分多方面進行;主要的是兩條 線,一條是由杜月笙的代表徐採丞與日本陸軍登部隊打交道; 一條是由第三戰區設法搜購,自浙東輸內地,不幸的是第三 戰區的經濟特派員平祖仁夫婦,雙雙為76號逮捕了。
18同命鴛鴦
以英茵與其祖仁夫婦為主角的,一出&rdo;新趙氏孤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