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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時&rdo;第三國際&rdo;有兩個代表派在中國,一個叫吳 庭斯基,一個叫馬林;組織中國共產黨,即出於吳庭斯基的 策動,在這次&rdo;全代會&rdo;中,儼然君臨的姿態,陳公博本就 有些看不慣;現在聽張國濤恬不知恥地表明,一兩個俄國人 竟可推翻&rdo;大會&rdo;透過的議案,自然氣憤難起;疾言厲色地 說:&rdo;這樣子不必開什麼會,只由俄國人發命令算了!&rdo;當場 衝突,不歡而散。
到得最後一天,終於出麻煩了。他們開會總是在晚上,這 天人還沒有到齊,正在閒談時,李家的僕人上樓報告,說有 一個面生可疑的人在問他:你們經理在家不在家?一聽這話, 深具秘密工作經驗的吳庭斯基和馬林,立刻主張解散。於是 張國濤領頭,紛紛下樓,開了前門逃散;上海的&rdo;弄堂房 子&rdo;習慣由後門出入,所以前門反變成比較安全的&rdo;太ae絓f2 門&rdo;了。
陳公博本來心惡張國濤不顧&rdo;同志&rdo;危險,專跟李漢俊 為難;及至急難來時,先就逃得快,那就不但心惡,而且心 鄙了。此時他一方面覺得有跟李漢俊共患難的必要;一方面 也想了解張國濤何以對李漢俊的惡感如此之深,所以留下來 不走,跟李漢俊談談。
李漢俊開了一聽長城牌香菸,一人抽了一支,談不到三 五句話,3個法國&rdo;三道頭&rdo;帶著4個&rdo;包打聽&rdo;上樓來了。 &ldo;不準動!&rdo;有個包打聽大喝一聲。
李漢俊想盡主人之禮,坐在那裡探手去取煙罐,準備敬 客,那知手剛一伸,又嚇一大跳! &rdo;叫你不準動,就不準動!&rdo;聲音愈來愈粗暴了。不許動, 不許說話,甚至不許喝茶‐‐怕茶中預置了毒藥;不過煙罐 就在陳公博面前,他取煙抽,卻未被禁;一支接一支,等搜 索了一個多鐘頭,又問了李漢俊許多時候的話,恰好48支煙 抽完,就輪到陳公博受訊了。
陳公博不懂法語,&rdo;包打聽&rdo;翻譯著說:&rdo;總辦大人問你 是不是日本人?&rdo;
陳公博大為詫異,便用英語問&rdo;總辦&rdo;:&rdo;你能不能說英 語?&rdo; &rdo;行!&rdo;總辦用英語問:&rdo;你是不是日本人?&rdo; &rdo;我是百分之百的中國人,我不懂你為什麼懷疑我是日本 人?&rdo; &rdo;現在我更加懷疑了。&rdo; &rdo;為什麼?&rdo; &rdo;你似乎不懂他說的中國話。&rdo; &rdo;哪有這回事?&rdo;陳公博轉臉用廣東味道的&rdo;京腔&rdo;向包 打聽說:&rdo;他說我不懂你的話;請你告訴他,我懂不懂。&rdo;
等包打聽為他證明以後,總辦問道:&rdo;你這次由什麼地方 來?&rdo; &rdo;我是由廣東來的。&rdo; &rdo;來幹什麼?&rdo; &rdo;我是廣東法專的教授,暑假到上海來看朋友。&rdo; &rdo;看哪些朋友?&rdo;
這一問太容易回答了,陳公博手一指說:&rdo;喏,這位李先 生就是。&rdo; &rdo;你住在什麼地方?&rdo;
陳公博想說住在永安公司的大東酒樓;話到口邊,驀地 裡想起,說了實話,可能會去搜查;不獨他的妻子李麗莊會 受驚,而且旅館中還有許多社會主義的書籍,這一搜出來,後 果如何,難以逆料。於是他改口說道:&rdo;我就住在這裡。&rdo; &rdo;你睡哪裡?&rdo;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