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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允將韁繩給了門外候客的店小二，隨劉油兒走進了樓上的雅間，剛剛坐定，劉油兒捧著一塊熱乎乎，白淨淨的毛巾都走了過來，諂笑道：&ldo;大人去聶村辦案，一路之上風塵僕僕，肯定是辛苦了，先擦把臉解解乏吧！&rdo;

瞥了他一眼，張允也沒客氣，接過被熱水打濕擰了個七分乾的毛巾在臉上蘸了蘸，倒是真覺得舒暢了許多，把毛巾遞給他道：&ldo;劉油兒，算你小子有心！說吧，有何事找我？倘若只是想請我吃這頓飯，嘮些不著邊際的閒話，衙門裡的竹筍炒肉比這裡可是好吃多了！&rdo;

&ldo;大人，哎呀，我的老爺呀，瞧你這話說的，小的雖然混帳可終歸是你手下聽過差的人，哪裡還能分不清楚輕重。&rdo;劉油兒叫起了撞天屈，偷眼看了張允一眼，見他面色如水，喜怒不形與色，心裡還真有些沒底，想起張允平日裡的手段，頓時有些膽怯，於是收了嬉笑的模樣，正色道：&ldo;小人手底下的人昨日抓到一人，想必大人用得上。&rdo;

&ldo;哦？&rdo;張允乜斜了他一眼，示意他坐下，親手給他倒了杯酒道：&ldo;說來聽聽！若真有用，少不了你的好處！&rdo;

見張允給自己倒酒，劉油兒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忙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得道了謝，而後道：&ldo;那小子是個流竄作案的賊，他進河間那天就被我手底下的人給盯上了，不過這小子懂規矩，拜過地頭，交了買路錢，咱們也沒把他怎樣？&rdo;

&ldo;可那小子昨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門沒看黃曆，半夜裡摸進了一戶人家本想偷些銀錢，不想卻瞅見了兩口子已經被人殺了，當即嚇了個半死，腳底抹油就溜了出來。&rdo;

&ldo;哦？&rdo;

&ldo;這小子就是個小蟊賊，哪見過這樣的場面，早嚇傻了，找了家小酒館喝了不少酒壯膽，不想卻喝高了，把他那點破事都抖摟了出來，正巧被底下的人聽到，小人也沒客氣當即就叫人把他拿住了，本想交到衙門裡去，可沒成想只有小夫人在，小人就沒去煩擾小夫人，又聽說聶村出了命案，一想就覺得跟這小子必定有些幹係，於是就在西城門等著老爺大駕歸到。&rdo;

&ldo;你小子，不在公門了，反倒比往日裡更機靈了！&rdo;張允舉了舉酒杯，抿了一口，不動聲色地道：&ldo;聶村的案子你是從哪裡聽來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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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偷漢子的女人

&ldo;自是手下人打聽來的！&rdo;劉油兒頗有些得意地道：&ldo;也有小人的一點點小見識在裡頭。&rdo;

&ldo;你拷問過那人沒有？&rdo;

&ldo;問了！&rdo;劉油兒從袖管裡摸了張紙出來，雙手捧著遞給張允道：&ldo;都是以前從衙門裡出來的弟兄辦的，連這小子偷看女人洗澡的事都掀了出來。&rdo;

張允接過紙來一看，見上面的字歪歪扭扭，還有不少的錯別字，忍不住笑道：&ldo;這該不會是出自你的手筆吧？&rdo;

&ldo;大人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來了，小人佩服的五體投地，自從得了大人的教誨，小的也覺得不識文斷字難以為老爺分憂，就請了個私塾的先生，學了起來，倒讓大人見笑了！&rdo;說著搔了搔自己的後腦勺，與其說是慚愧，倒不如說有些得意和賣弄。

張允也不點破，讚許地道：&ldo;很好，知恥而後勇，你有這心就足見你沒忘了本官說的話，這杯酒是我敬你的！&rdo;

&ldo;小人不敢！&rdo;劉油兒誠惶誠恐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