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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由於皇帝和朝臣之間的關係實在是太過於緊張了一些,宋禹左思右想,忍不住把主意打到了那個早夭的孩子身上。假如,他們憑空造出一個孩子來,說他就是趙熹那唯一的皇子,是不是就能合理逼皇帝禪讓了?
反正知道事情真相的林孚也已經早死了,死無對證。
宋禹當然不可能和這一屋子的,魚龍混雜的人物們坦誠說自己去大變個活人出來,反而是扯過林孚這面大旗,偽了封遺書——
林孚親筆:
我少年時,曾受過聖上的知遇之恩,永世不能忘。
亡國之恥,六月初九的那天,烏雲蔽日,高蘭大蒙大軍兵臨城下,我等無能之輩用盡氣力,終不能敵。
我尋思著聖上這天愛往兵部跑,於是快馬加鞭,幸而在城破前找到了陛下以及年幼稚嫩的小殿下。
聖上隨我等看見山河破碎,滿城狼藉,滿面愁容,自言道無顏見先輩便在落腳處揮劍自刎。
我等悲痛之心,恨不能隨著聖上一同而去。在聖上薨前,曾道,小皇子年幼單純,無能繼承大統,希望能讓他如普通鄉野村夫的幼童一般活下去。
因是聖上臨終所言,我等不得不從,因此冒天下之大不韙,將小皇子隱姓埋名,變成了普通人。
我等之罪,唯有去黃泉才得以消弭。
宋禹唸完遺書,座下一片譁然,一邊痛哭先帝不幸,一邊怒罵林將軍大逆不道,私藏皇子。宋禹等的就是這個效果,因此擺出了一副悲痛臉,等著眾人將該嚎的表演給演完了,再說道,「這個訊息我也就方才知道的,幸而林孚雖然大逆不道,但將小皇子保護的還是很好,我已經派人去接皇子了。」
「皇帝仁厚,當初登基的時候一直說自己本非正統,至今都沒立太子,等我們將皇子接回來了,將他迎來封為太子如何,否則沒有太子國將不國啊。」
眾人基本打定了跟著這兩人走,聽了這話也沒什麼太大的異議,點了點頭,在內心盤算著到底要怎麼把現在那個愈發反覆無常的皇帝給弄下臺。就這一點看來,這群人雖然貌合神離,這個追求倒是共同的。
與此同時,漫長的早朝剛剛過去。宋景扶著徐圖之打算上醫館,張梓淇因為擔心他所以特地守在了下朝的地方。
三人一照面,徐圖之額頭上的血跡嚇了張梓淇一跳。宋景對著他苦笑了一下,說要趕緊去醫館上點藥。
張梓淇一擺手,道,「不用,跟著我來清平司吧,太醫院一半的太醫都在這,藥材也有。」
於是三人一同去了清平司。
走到半路上的時候,徐圖之輕輕說了一聲,「先皇他,為什麼就是想不開呢?」
宋景和張梓淇由於在那場戰役的時候年歲尚小,並沒什麼記憶,所以只是默不作聲地聽著,接不上茬。
不過徐圖之也不需要他們接茬,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又是一言不發了,就是那被血色模糊的眼裡穿越了二十來年的時光,望見了過去的大洛。
徐圖之學習並不是很上心,但家學淵博,他家從祖祖父那輩起就是科舉出身,所以在這種薰陶下,他不怎麼上心的應考,進也中了末名的進士,又因為那篇關於糧食產量與水利工程的文章寫得質樸,據說皇帝很欣賞,所以破例留在京朝,還被放在了戶部。
徐圖之最開始的時候只是一個小吏,負責統計各地的稅收情況,然後核算,將稅收整理成冊。這是個細心活,帳目繁多,而且最主要的是得查出各地的轉運使有沒有隱瞞不報,將稅收私吞。
徐圖之不是個愛算帳的人,不過他善於在各種各樣的事情裡尋找樂趣,沒多久他摸出了點算帳的門道後,意外感受到了些工作的樂趣。那時的他新上任兩個月。某天,徐圖之去倉庫查庫存,沒想到居然碰上了皇帝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