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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梓淇越盤算心裡越加沒了底,只好跟著小道士一塊先到了清平司。清平司是皇帝難得爭取到了的私設機構,有兩個辦公點,一個在皇宮內部,是曾經方誠主要待的地方,還一個在皇宮附近,沒多大地,還塞了半個太醫院的太醫,非常不易。
小道士其貌不揚,但似乎是方誠的徒弟之類的,曾受過他的恩惠,一直幫著他守著這點發了黴的破爛。所以,即便腿都軟了,還是帶著張梓淇這個便宜師兄弟到了這裡。
張梓淇抬頭看著清平司那塊褪色的牌匾,這裡還比較偏,離還在燒的地方比較遠,於是那些劈里啪啦的火聲,人群行走,奔跑,尖叫的聲音似乎都像是隔了一層,張梓淇正好又是半個聾子,聽著非常不清晰。他用力聽了聽,順便將目光從牌匾上收回,推門而入。
由於有人打掃,所以這裡除了荒涼了一點,並沒有張梓淇想像中的破敗。他之前來過這裡一回,如今是第二次來。方誠曾和他說過這裡藏著個什麼東西,因為他老人家賣了關子,張梓淇本身又是那種涼薄的人,好奇心非常有限地將他說過的那樣東西給忘了。
張梓淇本想的是,管它是啥呢,反正放在皇城裡,肯定靠譜。哪知放哪都是這麼的不靠譜,於是還得他自己親自上把那個倒黴玩意兒找回來。張梓淇覺得自己大概和他這個師叔是八字不合。
他讓小道士一個人先走,然後自己一個人打算來這裡翻翻舊帳——正好,不遠處還火光滔天著呢,有些人妄圖一把火將所有的一切通通毀屍滅跡,但只要是做過的事情,你還能指望它不留下任何的痕跡嗎?
至少命運在看著呢。
張梓淇作為一個神棍,抱著對於命運這個虛無縹緲的東西的謎之自信,雖然命運似乎從來都沒待見過他。但還好他卜算學得不錯——因為方誠給他留下的,就是一道卜算題。
張梓淇是最近翻方誠留下的遺書發現的,這人,心中不知有多少彎彎繞繞,是屬於那種不賣關子會不舒服的型別,就連這點最後的遺物藏在哪,還得讓人費盡心思給算出來,著實不是什麼善良的貨色。
張梓淇按著這間清平司裡的具體方位跟著方誠寫的式子邊走邊算,算到最後,張梓淇站在破敗的大廳裡,用腳很有技術地踩了踩腳下的磚頭,是空心的。
張梓淇大喜過望,四下望了望,見門後放著的掃把還算順眼,於是拿過它,蹲下身,很有技術地將這塊磚頭給扒拉出來了。
磚頭是用青石鋪的,張梓淇不是武力人員,頗有些費力地將這一整塊青石搬起來,下面埋藏著的黑色的□□露出了它猙獰的面孔,還帶著濃濃的硝石的味道。
張梓淇這下可算知道為什麼皇宮裡的火勢為何這麼迅猛了。不過為什麼沒有炸?還有哪裡也埋著□□?照這樣看來火是皇帝放的,他也是真瘋了,埋這麼多□□在自己家,不怕哪天在睡夢中自己就把自己給炸死了嗎?張梓淇內心的吐槽多的要放不下,他一邊頭皮發麻地往外跑,一邊盤算著到底該怎麼引個傻大個過來讓他們發現這個□□庫。
另一邊的宋禹等人,被皇帝這種死法噎了一下,頗感覺自己有些說不出話來。不過他們都自認自己是幹大事的人,所以只是被衝擊了一下,然後丞相王友便頗有大將之風地發了話,「將受傷的人拉下去救治,然後把這滿地的血洗一洗,將這傻子的屍體拖下去扔了,誰讓他沒福氣呢,陛下麼,先把屍體弄乾淨來,我想想要怎麼辦。」
手下的人為他馬首是瞻,如今聽了這話,便如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有條不紊地繼續做事去了,彷彿那在地上還溫熱的屍體不是他們的皇帝,而只是一團普通的爛肉。
王友表面上看著雲淡風輕一切都盡在掌握的模樣,實際上不過是勉強維持住這張老狐狸的皮罷了。他自知自己一開始準備的那套說辭本就站不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