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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傷病營嗎?!」兩個醫生都是怔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耳朵,「走錯了罷!」
「沒走錯!」齊雋在兩人背後冷笑著,「雷大夫,你在甘谷已有不少時日;仇老,自甘谷立城後你也來過多次。可是看起來,還比不上人家一天的手腳啊……」
……
「這是怎麼回事?!」
隨手從身邊拉過一個要出門的軍漢,雷簡怒聲質問著。他是甘谷城的醫官,雖然他幾個月也不會踏足一次傷病營,但營中事務還是屬於他的管轄範圍。可現在卻沒人跟他說起,這讓雷簡火冒三丈。究竟是誰篡奪了他的權力?!
軍漢急著要出去,用力掙了一掙,隨手指了指房內,「是韓秀才來著。」
「韓秀才?!」
雷簡丟下軍漢,一步跨入營房。視線只一掃,便一眼盯住了韓岡。營房中有著上百號人,但韓岡的文翰之氣讓他如鶴立雞群,決然不會認錯。
雷簡幾步衝到韓岡面前,不顧禮節,厲聲問道:「你就是韓秀才?!」
「在下正是韓岡!」韓岡退了半步,拱了拱手,「不知兄臺何人?」
只看雷簡身後背著藥囊的小童,他的身份便呼之欲出,韓岡卻是故意相問。
雷簡沒回答韓岡的問題,反而更進一步逼問:「你來傷病營是奉了誰的命?!」
「救人何須上命?」韓岡乾脆利落地回道:「韓某行事只求心安,與他人何干?」
雷簡心中莫名火起,狠聲道:「軍中自有規條,不是你想作什麼就做什麼?」
韓岡還未作答,一旁的傷兵和他們的親友不幹了,他們都認識雷簡,對這位明明閒得很,卻從來不為他們治病的醫官沒有半點好感。
「雷官人,你不救俺們,也別攔著不讓別人救啊!」
「昨夜秀才公為俺們忙了一宿未睡,也不見官人你來看一眼。自俺們躺到這裡,就沒見過你一面。現在來了,不是來治病,卻是跟秀才公過不去。」
「救人你不幹,人救你不讓,你是不是要逼死俺們才甘心?!」
被十幾名赤佬圍著周圍,雷簡臉色發白。軍漢中脾氣好的不多,被他們圍起,不是吃點皮肉之苦就能了事。
「鬧什麼?!」韓岡突然發火,為雷簡解圍,「雷官人不是來給你們診治了嗎……」
韓岡一怒,圍上來的軍漢紛紛退了下去。雷簡驚魂不定,氣焰頓時息了許多。
齊雋在後面看著情形不對,他沒料到才一夜帶半日的工夫,韓岡就已經在傷病營中豎立這麼高的威望。不得不親自上陣:「韓岡,雖然你妄稱秀才,可醫術不是讀過幾本書就能學來的。庸醫殺人,你亂出手醫治,想要害死多少甘谷城的軍卒?」
仇一聞一直站在後面看熱鬧,雷簡吃些虧,他倒是看著開心。齊雋雖然是在找韓岡麻煩,但他說的也沒錯,人命豈可兒戲,如果韓岡肚中有貨自會反駁,若是隻會將營房打掃得乾淨點,仇一聞樂得讓這個高個子的年輕後生受點教訓。
老傢伙站在後面,左看看,右看看。乾乾淨淨的營房,他看得很是喜歡。想著是不是等韓岡吃點苦頭後,跟張守約說一聲把他撈出來,不經意間卻瞥到了一名傷兵身上。
老郎中頓時瞪大了眼,他一步衝上去,抓著那名傷兵的胳膊,驚問道:「這是誰做的?!」
傷病營中認識仇一聞的不少,他一露面,傷兵們幾乎要歡呼起來。而他現在一驚一乍,眾人便一起向那名傷兵看過去。傷兵其實也沒什麼特別,全身上下有四處傷,其中最重的是胸前一刀,差點將他開膛破肚,除此之外,還有右大腿被一支長箭洞穿。現在兩處傷口都被處理過,包紮得妥妥帖帖。至於他右胳膊骨折,就根本算不上什麼,韓岡讓人將他的斷骨對上,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