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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峰卻未答這句話，而是問道：&ldo;我第一次送給你的那把匕首，你可還帶在身上嗎?&rdo;

南玉點了點頭，拿了出來。

嚴峰看了一眼，確認是那把匕首，抬手將匕首推回給南玉，低聲道：&ldo;這把匕首是我當年從十八寨的寨主虎聲威身上繳來的。我以前對你說這把匕首可以算一個我的信物，其實是故意說輕了，江湖中但凡是認得這把匕首的人，見他如見我。&rdo;嚴峰說完這些，深吸一口氣，臉龐竟然隱約透出一點紅意，他繼續道，&ldo;從前我身上最值錢的就是這把匕首，如今已經將它贈你。昨日的事我聽二哥說了，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了，南弟，你這次可願意接嗎?&rdo;

南玉早就不再盯著床沿，而是看向嚴峰，他聽完嚴峰話語，第一反應竟然不是露出驚喜神色，而是側過臉去，神色迷茫，就好像聽不懂嚴峰話語一般，好一會兒，他才緩過勁來，再次看向嚴峰。待確認嚴峰不是在說笑，慌亂與羞意便一同漫上這少年臉頰，他眼睛裡都是水意，眸光輕輕一晃，那喜悅便好像要滿溢位來，化作溫熱的淚，稍稍帶走一點心尖滾燙熱度。他嘴唇顫了幾顫，最後發狠用牙齒咬了一下下唇，才說出話來：&ldo;嚴三爺，你是說真的嗎?你要……以身相許?&rdo;他說道以身相許時顯是已經羞極了，連耳朵尖都被染得通紅，卻還是不閃不避地盯著嚴峰的眼睛，誓要問個清楚。

嚴峰說：&ldo;自然是真的。&rdo;他看見南玉害羞，自己反而不那麼緊張了，偷偷伸手握住南玉放在床邊的那隻手，情不自禁想起當初他第二次去畫舫見南弟時，不敢看他，只敢盯著&ldo;姑娘&rdo;的手看，心裡就在偷偷想這雙手真好看……於是臉上剛剛降下的熱度又升上來，兩個大紅臉對望，又都被對方逗得一笑。

南玉牽著嚴峰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俯下身去趴在嚴峰胸膛上，還有些不知所措，喃喃道：&ldo;嚴三爺……我心跳好快……&rdo;

第三十章 相逢猶恐是夢中

嚴衡和九娘騎馬並行。

嚴衡看了眼九娘神情，開啟了他那把摺扇，抬手擋住太陽，半遮了臉，側過身靠近九娘，低聲說道：&ldo;姑娘何必如此不快，你家十一既然還沒出來，就是事情尚未有定數，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rdo;

九娘瞥了他一眼，也湊過去，配合著低聲問他：&ldo;你想賭什麼?&rdo;

&ldo;就賭你我最後到底是誰賠了個弟弟如何?&rdo;

九娘直起了身，興致缺缺道：&ldo;早有定數的事，有何好賭?十一不可能長久待在中原，那位嚴遠山要是喜歡他，要麼跟我家十一定居南疆，要麼就在此分道揚鑣。你以為我是在為何不快?我從不擔心世上有人會不喜歡我家十一，我只擔心有人嘴上說著喜歡他，最後卻傷了他。&rdo;她說到這，笑著看了嚴衡一眼，道，&ldo;你擺出這幅表情作甚，我剛就是擺臉色給你看的又如何?你給個準話，嚴遠山到底是怎麼打算的?&rdo;

嚴衡合攏扇子，向背後一插，裝模作樣地欷歔了一會兒，才道：&ldo;我那弟弟是個不爭氣的，昨晚還求我以後父親請家法的時候為他求求情……&rdo;

九娘挑高了一邊眉毛，彷彿聽到了什麼稀奇話，道：&ldo;他倒是想的挺遠……&rdo;她攏了攏今天披上的紅紗，看向漫漫前路，嘆了一聲，道，&ldo;無論如何……我家十一是個死心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