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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後來,你抱倚姐兒上京,我瞧你這樣,也有心疼,難免偏你些,這才出面為你與東平勸和,花了氣力調他去了外地。當時,我是怎麼與你說的?我早與你說了,這不過是權宜之計,待你與東平生下嫡子,到時候便可派人去接你那婆母還有停姐兒過去。到時候,你婆母已消了氣,便是看在孫兒的份上也不會與你太過計較,正可一家團聚,安享天倫。可你是怎麼做的?你只管自己快活自在,根本不顧鄉下老家的婆母與幼女,直到東平調任回京,再拖不住,方才不情不願的派了人去接她們祖孫上京!&rdo;
&ldo;這些年來,你為人媳婦,不僅沒有侍奉婆母,還心存怨懟,屢有不是,是為不孝;你為人母,卻丟下才出生的幼女,不聞不問,冷漠忽視,是為不慈;你為人……妻,明知丈夫心裡想的是闔家團圓,盼的是一家和樂,可你卻不管不顧,處事全憑自己心意,直鬧得闔家不寧,是為不賢。&rdo;
&ldo;當年我許婚時,原還想著我有好女,下嫁愛徒,也算成就一段佳話。可如今呢?你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看看你把自己的日子過成了什麼樣?有你這樣的不孝、不慈、不賢的女兒,我只怕都要沒臉再見東平了!&rdo;
裴氏連著被打了幾巴掌,臉上又疼又燒,聽得裴老太爺如此言語,哭的更是厲害,彷彿這輩子的眼淚都要流盡了。
然而,往日裡一向疼她的裴老太爺見她掉淚,反倒冷笑著叫好:&ldo;能哭就好!你知道疼,知道羞,那就好!以後說話做事,就想想眼下這疼、這羞。再有下次,我是沒臉再叫你這樣的女兒留在甄家禍害東平的。&rdo;
裴老太爺這樣的話,就像是鞭子,一下下的抽在裴氏身上,痛得她整個人蜷曲著身體,都哆嗦起來,連眼淚都不敢掉了。
……
也正因此,裴氏很快便從疼痛中尋回了理智,再看看甄停雲,她竟也沒了生氣的力氣,便只是沉聲道:&ldo;你要去女學寄宿這事,你父親已經與我說過了。&rdo;
甄停雲聞言,不由又看了裴氏一眼。
裴氏那張臉腫的如紅燒豬頭,自然也透不出半分的情緒。只聽她動了動唇,緩緩道:&ldo;其實,會在女學寄宿的,也多是家在外地或是家境貧寒的女學生。按著我們家如今的條件,是不好叫你去住女學的,要不然外頭少不了有人要說嘴……&rdo;
甄停雲不由握緊了手掌,咬了咬唇,正欲開口辯解忽而又聽裴氏接著道‐‐
&ldo;不過,京都女學確實是離我們家有些遠,整日裡叫你起早貪黑的,我們做父母的也是於心不忍,只得叫你去住女學了。&rdo;裴氏淡淡道,眸光烏黑,沒有半分情緒,彷彿只是陳述一般。
甄停雲聞言,不由鬆了一口氣:是了,當初裴氏讓她考玉華女學原也是想著玉華女學離家更近些,且甄倚雲這做姐姐的也在裡頭,日後姐妹一起去上學也是方便。如今換了京都女學,離得遠,來回也不方便……
當然,甄停雲並不傻,心知裴氏這是說給自己聽的‐‐既要住出去,少不得要與人解釋一二,裴氏適才的話就是最好的理由。便是說到外頭,也是父母不忍女兒在路上來回奔波,只教她在學裡一心用功上進。這樣的理由,外人也挑不出理。
所以說,裴氏和甄父這是許了。
甄停雲握緊的手掌跟著鬆了下來,臉上也有了笑,脆生生的應聲道:&ldo;是,女兒知道了。&rdo;
裴氏垂下眼,又掃了甄停雲一眼,暗嘆:確實是個聰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