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置敦化坊(第1/2 頁)
“你索取無度,夷人早有不滿,只是在極力壓制,待你秩滿卸任,你偏偏要挑戰他們的底線,活生生將人逼反。”
蕭景真毫不留情地揭開了王志遠的遮羞布。
求親,笑話,一樹梨花壓海棠且不說,你王志遠的髮妻還活著呢,夷女真被忽悠進門,只能是妾,連媵都不是!
唐朝有身份的人所納媵妾,是指兩種身份的側室。
媵,主要是指妻子陪嫁過來的姐妹、堂姐妹、同族、甚至是丫鬟,部分履行妻子的職責,五品以上官員的媵,在限定數量之類還視同官員,應該有一定的錢糧補貼。
如王志遠,法定的媵是六人,視同從七品,由吏部主爵司登記在冊。
妾,則是在外頭買的、供娛樂的、主爵司不管的女子,即便是良人為妾,地位也很低。
運氣好一點,母憑子貴,或者抬為媵;
運氣不好,被趕出去或者送人,也不是沒有。
“不,犯官就是想與夷人結親,促進嶲州都督府的穩定。”
王志遠明知必死,仍舊摳著這一點不放。
倒不是為了求生,只是為身後名。
很奇怪的心態。
蕭景真眼睛眯起,透出危險的光芒:“犯官王志遠,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當康部的陳詞,嶲州都督府別駕、長史的聯名奏摺、你發往當康部索要嫁妝的信箋,全部被交上來了!”
一抖手,一堆文牒摔到王志遠腳下。
王志遠不動聲色地撿起信箋,手上用力,撕成了碎片。
蕭景真摔下十份信箋,面帶真摯的笑容:“你喜歡撕,正好我也喜歡看別人撕。所以,你的信箋,我找了擅長模仿他人筆跡的不第書生,十文一份,謄抄了一貫錢的,沒看出來吧?”
“印信嘛,你怕是忘了,大理獄最不缺的,就是各種歪門邪道的能人,讓他們仿刻一個,兩個蒸餅的事,便宜不?”
範錚瞪大了眼睛,滿滿的興奮。
學會了!
好傢伙,能為一司主官,果然有點真本事!
這一手,心理防線弱一點的,會當場崩潰!
就是謹防用過線了。
王志遠嗤之以鼻:“是,或者不是,對犯官沒有任何區別。結親這一點初衷,就是到東市口了,也不會改變。”
……
過午,用膳。
整個御史臺,三院用膳是在同一間膳堂裡,卻涇渭分明地分成了三個小團伙。
每院都是官員一桌,流外官及吏分坐他桌。
臺院官員與殿院官員的一桌都鬆散,他們兩桌的人數,加起來才有察院的多。
唐臨笑眯眯地招手:“範錚,過來坐,臺院的椅子上沒長刺。”
李義府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唐臨的話,說得真漂亮啊!
範錚過去坐,椅子上絕對沒長刺;
李義府過去坐,絕對是荊棘密佈!
你真以為“端公”的雅號是白來的?
臺院,是御史大夫及治書侍御史之下,署理整個御史臺雜事的部門,這也是為什麼人家品秩是三院中最高的原因。
雖然不是一板一眼,但必要的規矩還是得有的。
範錚捧著空碗、拿著箸過去,按唐臨吩咐坐到他的身邊,其他三名侍御史抬頭,深深看了範錚一眼,把他記下了。
唐臨為人寬厚,同僚關係再怎樣也不會太差,顏面是要給的。
哦,是“中流砥柱”那個年輕人啊,沒事了。
位置雖各有異,膳食卻是相同的。
都是蒸餅配古董羹,“咕嚕”的聲響,配著熱騰騰的香氣,再倒上一些如冬瓜之類能窖藏的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