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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把飯菜端到炕桌上。炕桌前除了張學良之外，又多了一個兩歲的小男孩。他們娘三個剛要吃晚飯，傳來敲院門聲。

張學良跑去開了大門。看見門前站著一位頭戴大狗皮帽子的漢子，他身穿老羊皮襖，臉 被風吹日曬成了土黑色。滿腮鬍鬚，嘴唇乾裂，風塵僕僕，十分勞累辛苦的樣子。

張學良看見來人這副模樣，有些害怕，道：&ldo;你，你找誰？&rdo;

來人哈哈大笑，道：&ldo;我就找你，找你媽！&rdo;

張學良撒腿往回跑，一邊大喊：&ldo;媽！來個要飯的，還說要找你！&rdo;

趙氏抱著兩歲的男孩走到房門階前正迎上來人，喝道：&ldo;站住！你這個要飯的可真邪乎！咋還往屋裡闖呢？&rdo;

來人陰陽怪氣地說：&ldo;咋的，還不叫進屋啊？&rdo;

趙氏急道：&ldo;你憑啥進屋？&rdo;

來人把頭上的大狗皮帽子拿在手上，喊了一句：&ldo;憑啥？憑我是你男人！憑我是張作霖！ &rdo;

趙氏上前，仔細看來人的眉眼，驚喜交集，失聲道：&ldo;作霖？哎呀！是你呀！&rdo;

全家人進了堂屋。趙氏讓張學良快給自己的父親打洗臉水，說道：&ldo;看你爸這一身，咋這麼埋汰……&rdo;

張學良跑去端水的時候，張作霖盯住看趙氏懷裡的男孩：&ldo;等會兒！你咋抱個孩子呢‐‐這孩子是誰的？&rdo;

趙氏也一愣：&ldo;誰的？&rdo;

張作霖陰笑著瞅著自己的媳婦：&ldo;啊！我都兩年多沒在家了，你咋整出個孩子呢？&rdo;

趙氏不知該如何回答：&ldo;你……&rdo;

張作霖故意拉下臉，繼續逗著趙氏，道：&ldo;啥你的我的‐‐你先把這事說清楚！&rdo;

趙氏又氣憤又好笑：&ldo;你兩年沒在家，我沒吃沒燒，就找了個拉幫套的！生了這個野種！&rdo;

張作霖甩掉身上羊皮襖，露出軍裝。他將手槍啪的一聲拍在桌上，喝問：&ldo;你，你說啥？這兩年缺你啥啦？沒錢你找姜雨田要去呀‐‐說！野漢子是誰！&rdo;

趙氏瞧丈夫氣急敗壞的樣子，倒不生氣了，只是說：&ldo;那可不能告訴你！你要一槍把他打死咋整？我還要靠這個野漢子吃飯哪！&rdo;

說完，轉身進裡屋，抱孩子坐在炕沿上，想了想，又委屈地掉下了眼淚。

張作霖在堂屋轉悠，張學良插嘴道：&ldo;爸，我小弟都兩歲啦，就等爸回來給小弟起名字哪！&rdo;

張作霖一拍腦門，蹦到趙氏面前指著孩子：&ldo;兩歲？……哎呦！是我走的時候撒下的種……這是我的兒子！是不是？&rdo;

趙氏道：&ldo;不是！是個沒良心人的野種，誰說是你兒子啦！&rdo;

張作霖一陣狂喜，將孩子抱過來親：&ldo;是！是我兒子！是我兒子！叫爸爸！叫爸爸！&rdo;

細皮嫩肉的孩子喊了起來：&ldo;媽！扎……&rdo;

趙氏把孩子搶過來，倒推了丈夫一把：&ldo;拿來！一邊拉去！&rdo;

張作霖繼續逗孩子：&ldo;快！叫爸爸……&rdo;

趙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