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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高陽公主並不願意承認把他們聯結在一起的,是那個已經死去的辯機。
高陽最早命人找來智勖,是因為她聽說這個和尚有預卜吉兇的超凡本領。那時候,玉枕事件剛剛發生,辯機被押進大獄。茫然無所措的高陽,便重金請來智勖,讓這個據說神機妙算的和尚為她測卜未來。
預卜出的結局極其恐怖。
那個巫師一般的智勖提前告知了那悲慘,後來並被終局所驗證。從此高陽對智勖預測禍福的能力達到迷信的程度,包括被終日詛咒的父皇的死期。可能是智勖所有的預言最後都得到了應驗,總之智勖慢慢成為了高陽公主離不開的人。
是高陽公主空虛的心靈和她茫然無所依的生存狀態離不開智勖。
而這個智勖同辯機一樣恰好也是個和尚。然而智勖與辯機不同的是,他沒有風度翩翩,沒有辭採風流,也沒有青春年少。智勖又矮又小,且寡言少語。他的全部魅力都表現在他占卜的儀式中。他是那麼肅穆莊嚴,那麼深邃神秘,而他預卜的那許多未來,在日後竟然都不可避免地一一應驗。
在高陽心中,矮小的不起眼的蒼老的智勖,卻是個神一樣的人物。他的身體內聚集著無限的威力,他對整個宇宙的萬事萬物無不全知全能。
因為智勖是神,高陽便開始崇拜他。
她是在崇拜神,向神頂禮膜拜的過程中,迷戀上了智勖的那私器。
那時的高陽已經被性愛放逐。她荒廢著。她想要而又不能。沒有男人。她身邊沒有像樣的男人。
於是,便有了那神一樣的智勖的應運而生。
智勖在占卜的時候總是能讓高陽公主陷入一種極度的迷離恍惚之中。而在迷離恍惚中又總是能產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身體內部的亢奮。於是在一次神秘的占卜中,高陽公主如入夢境,她走過去拉住了智勖的手。她要智勖和她上床。智勖顫顫悠悠入得帳幄,不得已將他那早已萎縮的私器暴露出來。
恰是因為那萎縮才使高陽陡生了興趣。她在那充滿了暗示的幃幄之中與那萎縮的器官糾纏不已。終於那無能的器物覺醒復甦,一次比一次充滿了咄咄殺機。
高陽只是把智勖當做了神。她只是每日每時都想知道未來的事情,因為她根本就不能把握自身的命運。而智勖知道,神知道。所以她求助於神。
受玉枕事件牽連而死去的人太多了。除了她最最親愛的辯機最最貼身的淑兒,還有那麼多的奴婢和雜役。在他們剛死的那一段日子裡,高陽公主總忍不住想到他們。但她後來不敢想了,害怕他們會向她來討命。然而她不想了,他們卻不肯罷休,從此常常侵入她的夢境。到後來,她覺得她時常會在黑夜裡、有時候甚至在大白天看見她的四周到處都是因玉枕事件而死去的那些冤魂。而辯機則總是血淋淋地出現在她的夢中。他總是一半一半地出現,要不然是他瘦弱的胸膛以及絕望幽藍的眼睛,要不然是他身體的另一半,赤裸的下體以及兩條枯瘦的腿……
高陽總在睡夢中被嚇醒,總是被夢中那些奇形怪狀的&ldo;熟人&rdo;驚嚇出一身淋漓的大汗。
一夜又一夜。
她覺得只要一閉上眼睛,鬼魂們就會來糾纏。他們不放過她。他們日以繼夜地追逐著她。
她被折磨得幾乎要發瘋。
於是,她便又重金請來了浮屠中最負驅鬼盛名的惠弘。她要他住在她的家裡,以便及時幫助驅散那些隨時會出現的陰魂。
於是惠弘搬了來。他就住在公主隔壁的房子裡。惠弘的法術很有些成效。沒過多久,公主就不再看見那些作祟的陰魂了。
然而,惠弘將所有飄浮在空間的鬼們全都趕盡後,以為大功告成,可以拿著他的銀子回他的寺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