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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8-6 03:08 夏日芳草
[align=center]我在天堂等你 第七章(12)[/align]
後來,我們和200頭黑黑的氂牛一起,爬冰山過雪峰,相依為命度過了50多天,終於在11月裡到達了昌都。那些日子,蘇隊長天天和我們待在一起,和氂牛待在一起,我們幾乎要忘記她是一個母親了。晚上回到住處聽到虎子的哭聲時,我們才想起她還有個可愛的兒子,並且,還有個心愛的丈夫。
說實話,自從見到蘇隊長的丈夫王政委後,我心裡對他很有些失望。沒想到他長得這麼其貌不揚,我以為他高高大大,英俊瀟灑。因為我們蘇隊長就英姿勃勃的,很帥氣。但看得出蘇隊長很愛他。儘管他很少來,但只要來了,蘇隊長的眼裡就會閃爍出一種光芒,臉上就會有紅暈,人更漂亮了。
我心裡想,蘇隊長真的愛這個看上去比她大許多的男人嗎。
我的這個猜測很快就得到了證實。
快要離開甘孜時,我們隊裡發生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事是,我們隊的徐雅蘭被查出有嚴重的心臟病,不能再和我們一起往前走了。
說實話,我當時也險些被留下來。後來總算幸運過關。但有兩個人卻沒能和我一樣幸運:一個是趙月寧,一個是徐雅蘭。趙月寧是因為年齡太小,人又那麼瘦。醫生覺得她還完全是個孩子,讓她負重行軍,實在是於心不忍。徐雅蘭則是被檢查出有嚴重的心臟病,在甘孜症狀就明顯了,再往高處走肯定會出問題的。
趙月寧一聽要她留下,馬上哭鬧起來。她左右不離地纏著蘇隊長,說她瘦是瘦,可沒有病。她保證不拖後腿,保證和大姐姐們一樣完成任務。她哭得哇啦哇啦的,讓我們都忍不住站出來幫她求情了。我們說我們會幫她的,就讓她去吧。我們一定把她好好地帶到拉薩。現在想來我們是多麼的單純啊,自己能不能走到拉薩尚且不知,就想著去保駕別人了。蘇隊長和師裡的其他領導拗不過她和我們,終於同意讓她一起走了。她高興得摟著我們跳起來,那張臉就跟高原的天氣一樣,剎那間風吹雲散,出了太陽。
可是徐雅蘭就不行了,明擺著的危險讓我們誰也不敢為她說話,一起勸她留下來,留在甘孜。領導說,甘孜也有許多革命工作要做,後面還不斷地要上來部隊,需要接應。可她還是傷傷心心地哭了一場,惹得我們也都陪著她一起掉淚。
徐雅蘭終於留在了甘孜,她在甘孜工作一年多後,由於身體越來越差,被調回到了成都,在軍部保育院當一名老師。你們都認識她,她就是徐老師。
當時我們都非常同情徐雅蘭,覺得她太不幸了,生病都是次要的,關鍵是她將孤獨一人離開我們這個集體。
但我們不知道,還有更不幸的事情,正在折磨著我們的蘇隊長。
這就是我說的第二件大事。
那天當我歡天喜地跑回到住處,想告訴蘇隊長我透過了體檢時,我看見她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那兒,眼睛紅得像桃子。明白地昭示著她破碎的心。
我從沒見蘇隊長哭過。我為這個沒見過的情形不知所措。
旁邊的同志小聲告訴我,說王政委剛走。王政委來告訴蘇隊長,不能帶虎子上路。要把虎子留在甘孜。
我驚呆了。
我一下子有了一種憤怒。我想這是一個丈夫和父親應該說的話嗎?。
王新田政委來向他的妻子蘇玉英告別。
他們先遣支隊須受了新的任務,要出發了。
蘇隊長正坐在拉姆的房間裡給虎子餵奶,看見丈夫她笑笑說,你看,我喝了幾天酥油,奶水比原來多一點兒了。
王新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