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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得發慌的年輕的胃之上,依然有一顆少女的心。
這顆心懷著委屈,懷著戒備,也懷著期待,踏上了路程。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小馮,還有師部通訊員小週一起上路了。
分手的時候,很少哭的吳菲忽然放聲大哭起來,一頭撲在我的肩上,鹹鹹的淚
水蹭得我一臉都是。我除了緊緊地抱住她,說不出話來。我明白她的心情,她一定
又想起玉蓉了。我也想她,我的身上一直帶著她那5封沒有寄出去的信。我要讓把它
們帶到拉薩去,找到郵局,寄出去。一想到我們從重慶一起出來的四個好朋友,都
一一地分開了,我的眼淚也流了出來。我不願意離開她們,捨不得離開她們,她們
是我患難與共的姐妹。自從踏上高原,踏上這通往天堂的漫漫旅程,我們一起走過
了那麼多的險山惡水,走過了那麼多個日日夜夜,我們已經有共同的生命經歷,有
了共同的擔憂和牽掛。
蘇隊長安慰吳菲說,現在分手是暫時的,等以後進軍到了拉薩,我們還會在一
起的。吳菲孩子似的問,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蘇隊長點點頭,她微笑著,有
些神往地說,我們要在拉薩長期住下來,用我們的雙手建設一個新西藏。那時我就
把虎子接進來,讓他在拉薩上學念書。你們也成了家,我們就是鄰居。
吳菲終於破啼為笑。
我上了馬,揮手向蘇隊長告別,向吳菲滿臉是淚的笑容告別。
我們一行3人,我,團裡的通訊員小馮,還有師部的通訊員小周,一起上了路。
小周是去送檔案。本來那些檔案是可以叫小馮帶到團裡的,但組織科長不放心我們
兩個人,特意叫小周和我們一起走。
我們騎著馬,馬上馱著我們的口糧,還有睡覺用的雨布和被子。在甘孜時我學
會了騎馬,為了學騎馬,我把兩個大腿根都磨破了,現在總算是派上了用 k淙黃
鐧貌凰愫茫兇沒有問題。我身上背著挎包,裡面除了一個本子,還有一雙我用
自己捻的羊毛給他織的襪子。自從到了藏區,組織上就要求我們每個人都學會捻毛
線織襪子。我想他送了我牛肉乾和茶葉,特別是那束野花,我也沒有什麼好送他的,
我就送他一雙襪子吧。
最初的路還比較輕鬆。我們不緊不慢地走了三天後,到達了中途站拉達。
這三天的路程平平淡淡。我是說比起後面所經歷的,這三天幾乎不值一提。我
們日出上路,日落宿營。兩個戰士很單純,總是心無禁忌地守護著我。我也儘可能
像個大人似地照顧他們。我比他們大。雖然大不了多少。
他們叫我白同志。
從拉達出發,我們就要翻越恰巴山了。
拉達兵站的同志告訴我,翻越恰巴山可得有思想準備,它比一般的雪山都難走,
就是爬上了山也得在山上跋涉很久,而且山上氣候變化無常。據說連當地的藏族人
都怕它幾分。
恰巴在藏語裡的意思,就是冰。這是座冰山。
我聽了仍沒往心裡去。因為在進軍西藏的途中,也就是從川西到甘孜,從甘孜
到昌都的千里路途上,我們已經翻越了無數的雪山,我覺得自己能行。我從小就喜
歡爬山,我在山裡有回家的感覺。那一路上我不僅自己翻過了一座座雪山,還經常
幫助別的體弱的同志。所以無論拉達兵站的同志怎麼講恰巴山的艱難,我都沒當回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