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驚聞(第1/2 頁)
齊敬之從懷裡掏出來的自然還是緝事番役的腰牌,靠著這個官面上的身份,他一路行來確實如劉牧之所說,在需要取信於人時頗為便利。
只是這一次,守門甲士們見到腰牌的反應卻是極為反常,不但沒有絲毫放鬆警惕的意思,反而眼神裡多了某種複雜難明的意味。
有茫然、震驚和不知所措,也有畏懼、憤恨甚至是不加掩飾的敵意。
一時間,沒人再去關注斑奴和竹牛,反而所有甲士都齊刷刷看向自稱是鎮魔院緝事番役的少年刀客,城門口的氣氛也因此變得極為微妙,竟比三人兩騎才到時還要肅殺三分。
谷隊正先是盯著腰牌看了好幾眼,接著就後退幾步,仰起頭惡狠狠地瞪著齊敬之,開口沉聲問道:“你是為了天狗來的?”
齊敬之敏銳地察覺到,在聽到自家隊正的問話後,甲士中有不少人的呼吸陡然粗重,渾身肌肉緊繃,握刀的手背青筋畢露。
魏豹也瞧出不對,連忙出言問道:“谷隊正,城裡究竟出了什麼事?昨夜從天上飛過的當真是天狗不成?”
谷隊正卻沒搭理他,只是兩眼一瞬不瞬地盯著斑奴背上的少年刀客。
齊敬之略作沉默,隨即緩緩搖頭,口中只輕輕吐出了兩個字:“私事。”
聽到這輕飄飄的兩個字,谷隊正連同他身後的甲士俱是神情微松,雖依舊沉著臉,但先前的劍拔弩張卻明顯有所緩和。
“既是私事,又有魏家作保,那就過去吧,弟兄們還有公務在身,就不奉陪了!”
說著,板著一張臉的谷隊正慢慢側身站到一邊,又有幾個甲士上前搬開了拒馬。
當雙方錯身而過時,這位統領五十甲士的隊正嘴裡又冷不丁冒出了一句:“我等皆在郡裡安家,若是有人敢做出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弟兄們的眼睛認得腰牌,手裡的鋼刀可不認得!”
這話說得很是莫名其妙,連人頭、地頭最熟的魏豹也摸不著頭腦,只是看谷隊正橫眉冷對的模樣,便知沒法從對方嘴裡問出什麼。
好在鎮魔院的名頭和金刀魏氏的面子依舊有用,這些隸屬九真郡都統府的精銳甲士雖然明顯對齊敬之抱有敵意,但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放行了,並沒有真個衝突起來。
等三人進了城,眼前所見也是一片蕭索景象,店鋪盡皆上著門板,街上連半個早起討生活的百姓也沒有。
除此之外,城裡倒是還算平靖,並無城門口那般門板碎裂、大火灼燒的駭人景象,似乎昨夜天狗經天掃地、老道窮追不捨,除了毀去一座城門,並沒造成更大的破壞。
三人略略放下心來,當即商議幾句,各奔各的去處。
哥舒大石是安豐侯府上的髯奴,雖然肯定與尋常奴僕有極大差別,但一夜未歸依舊有些出格,此時自然是要回去的。
魏豹原本還想先給齊敬之帶路再回家檢視,可看他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齊敬之立刻搖頭,只是向他問明瞭包括鎮魔都尉官署、魏氏宅邸在內的幾處方位,便相約夜裡在白雲宮後院會合。
目送兩人分頭而去,齊敬之伸手拍了拍斑奴的脖頸。
這廝想必是頭一回面對那麼多手持鋼刀的甲士,亦是頭一回大搖大擺地進入這樣的大城,興奮之餘竟還有些惶恐不安。
安撫住自家坐騎的情緒,齊敬之便前往了此行第一個去處——九真郡城隍廟。
當初離開麟州懷德郡時,他便託付劉牧之往松齡縣捎去了兩封信,一封給阿爺,一封給孟夫子,並在信中言明瞭自己要來遼州九真郡之事。
這之後齊敬之先行前往巢州赴了龍母壽宴,不免耽擱了些日子,而後才轉道往遼州而來,若是阿爺和孟夫子有回信,應當已先一步到了。
之所以要來郡城隍廟,而非前往與松齡縣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