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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很榮幸地,一個精靈遊俠,一個法師,一個有領地的爵爺,幾個騎士老爺,有禮貌地在夜晚降臨時佔據了一個農奴的窩棚和番薯地,並預備在這兒打上一場轟轟烈烈的野豬肉之戰。
——只因為你那些無聊的小愛好,巫妖說。
而異界的靈魂先是沉默了一會。
——或許是我弄錯了,異界的靈魂說,但今天使用這個身體的似乎並不是我——那麼在午餐時又吃又喝,享用了一整鍋加了胡椒和香料的清燉羊排和一籃子鹹麵包,又在晚餐時……
——在你使用身體的時候我可沒對你的好胃口提出過什麼意見,巫妖說,我只是在考慮問題,並沒注意到我吃了什麼。
——裝在盤子裡的是一整隻烤羊腿,前腿,四磅重,異界的靈魂提醒他道,肥嫩而焦黃的羊腿,撒著香茅葉、迷迭香與辣椒粉,香料的芬芳伴隨著透明的油脂滲入酥脆的表皮,表皮下的脂肪彷彿隨時都會融化,每一塊肉都是那樣的細膩緊緻,鮮嫩多汁……
——野豬比盤羊更警覺,曾經的不死者平靜地說,你覺得我站起來唱首歌來迎接它如何?
異界的靈魂閉上了嘴巴,他已經沒能吃到新鮮的羊肉,不想再失去野豬肉。
伯德溫選擇這塊番薯地是有原因的,雷霆堡周邊的野豬具有著近似於人類兒童的智慧,這塊番薯地的主人只是一個外來的流亡農奴,身體還算強壯但很愛喝酒,所以經常會在看守田地的夜晚睡著,他的番薯地已經被野豬損毀了一大半,而且還會被繼續損毀下去。
他們在被旺盛的灌木與藤蔓遮蓋住的窩棚裡蹲守,伯德溫還從城裡拿來了些劣酒灑在窩棚周圍,他的扈從躲在窩棚裡模仿著農奴大聲打鼾,之前他還制止了農奴想要將那些橫七豎八的番薯枝葉弄乾淨點兒的舉動。
「野豬是一種記性很好而又謹慎細微的生物,」伯德溫說:「稍微有點不一樣它就會逃跑了。」
幸好此時天氣已經足夠冷,他們無需忍受嗡嗡亂叫的小蚊蟲,只是土地的陰冷與寒風兩相夾擊下帶來的麻木讓人感覺不是太好受,就在曾經的不死者想要中止這一愚蠢的行為——當然,不是說他真的會站起來唱首歌,但他可以咳嗽幾聲,或是弄個小法術去踢那幾個騎士的屁股,讓他們大喊大叫著驚跳起來。
野豬在他想要做出任何一種會讓異界靈魂悲痛欲絕的行為之前出現了。
它是個大傢伙,身上披覆著厚重的盔甲——野豬喜歡在泥水中洗浴,然後在堅硬的岩石、土堆和流淌著松脂的松樹枝幹上反覆摩擦自己的身體,直到將這些東西和自己的鬃毛磨合成一個整體,它們這樣做在最初只是為了防止自己在發**情期被其他公野豬的銳利獠牙挑傷挑死,但當它們找到了人類的田地,發現了更豐富更美味的食物來源後,這種做法反倒讓它們很好地避免了鐵犁、鋤頭和連枷的傷害。
對啦,還有獠牙,野豬的獠牙比盤羊的角更危險,它們完全就是兩把閃著白光的彎刀,在全力衝撞下能夠刺穿鋼甲。
野豬走走停停,不時地抬起鼻子或是放低它嗅聞著空氣,土地和番薯,明亮的星光與它與伏擊者之前的距離已經能讓他們看清它綠瑩瑩的小眼睛,一道傷疤從它的兩眼之間穿過,割裂了肉紅色的鼻子——一頭受過傷的野豬,伯德溫希望這道傷疤不是人類給它留下的,被人類傷害過的野豬要更警惕與狂暴。
糟糕的是也許他猜對了,那隻野豬似乎還是聞出了點不同尋常的東西,它突然調轉方向,往番薯地的另一邊走去,恰好與他們設下的圈套方向相反,一個年輕的騎士情不自禁地動了動身體,一節枯枝被壓斷時發出的細小劈嚓聲讓他和野豬同時跳了起來。
伯德溫立即投出了短梭鏢而凱瑞本射出了他的箭,但比他們更快的是一道閃電,野豬身上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