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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行空點點頭。翠兒低著頭就往門口走，老夫子急忙攔住：&ldo;姑娘現在外面正亂，還是過會再走，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問問你！&rdo;

翠兒看了馬行空一眼，馬行空沒說話，閉著眼睛坐在炕沿上養神。老夫子問道：&ldo;姑娘，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的？&rdo;

翠兒道：&ldo;是吳大叔說的？&rdo;

&ldo;那個吳大叔？&rdo;

&ldo;就是吳府的管家，吳六，他是個好人！&rdo;

石頭一下蹦了起來：&ldo;他是怎麼知道的？&rdo;

翠兒被下了一跳，急忙搖頭：&ldo;我也不知道，他只告訴我，我哥在這裡別的什麼都沒說！&rdo;

老夫子低頭沉思，過了好半天，看著翠兒。翠兒的樣子不像在撒謊，老夫道：&ldo;看來咱們不能在此久留，得趕緊另選地方！&rdo;

翠兒啊了一聲，她立刻明白老夫子的意思，急忙道：&ldo;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的……&rdo;馬行空睜開眼睛，制止她想要說的話：&ldo;我知道，這不怪你，行了，石頭送我妹子回去！&rdo;

翠兒一走，劉五說道：&ldo;我倒覺得這件事沒有這麼嚴重，如果那個什麼吳六想告訴吳孝仁，應該早就說了，也不必利用這個姑娘，我倒奇怪吳六是怎麼知道我們的事情！&rdo;他掃視了眾人一眼。馬行空，黑娃，小順子，老夫子全都看了遍。

馬行空擺擺手：&ldo;這個吳六還真有些本事，我倒想見見他。&rdo;

門外的雪越下越大，今天是除夕。明天就到了一個新的年份，按照老百姓的規矩，那些什麼宣統、民國的年號過於複雜，根本記不住，還不是生肖年記起來容易。明年就是虎年。經過剛才的一陣騷亂，也沒有迎接新年的爆竹聲，這個年死一般的沉寂。

馬行空靠在炕角，他睡不著。想起了自己的爹，自己的娘，還有曾經那個整天更在自己身後的翠兒。黑娃從被子裡露出頭：&ldo;哥，要是當初我不告訴你啟貴叔的事就好了！&rdo;

馬行空一笑：&ldo;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即便你不告訴我，我終究還是會知道的，說不定比現在熱的亂子還大。&rdo;

&ldo;哥，我想回家去看看我家的老屋！&rdo;

馬行空給黑娃掖掖被角：&ldo;兄弟，自從我們走出鬼搖頭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只能繼續往前，即便是懸崖也得跳，現在不是還沒到懸崖邊嘛？&rdo;

&ldo;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rdo;

馬行空看著窗外，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見，微微的寒風，透過窗戶的小洞灌進屋裡。火炕燒的熱，吹進屋的雪花立刻就被融化成一滴滴的露水。馬行空道：&ldo;等我殺了吳孝仁，給翠兒報了仇，我準備離開這裡，離開渾河，離開南河，到一個誰也不認識我的地方去，永遠不再回來了。&rdo;

&ldo;你能帶上我嗎？&rdo;

馬行空一笑：&ldo;呵呵，當然能你、石頭還有五哥、老夫子都是我現在最親近的人，走到哪裡我都帶上你們！&rdo;

&ldo;那，那翠兒姐呢？也能帶上他嗎？&rdo;

馬行空一愣，拉過被子，躺在黑娃身邊，替黑娃把被子有蓋了蓋：&ldo;睡吧！明天我們還有事呢。&rdo;

黑娃又問了一聲，馬行空故意轉過身去，鼾聲如雷。兩隻眼睛卻睜的大大的，一顆顆滾燙的眼淚沿著臉頰滴到枕頭上，被子上。

大年夜就這麼冷冷清清的過了，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