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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房裡頭一共就兩個灶臺,皆被楊氏和小楊氏佔著,楊氏看著賀瀾手裡的兔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嘴饞的盯著那隻兔子,先發制人道:
“三娘,你這是送來孝敬我們老二的?”
說著就要伸手去搶她手中的兔子。
她手往回一縮,躲過楊氏的黑手,不緊不慢的道:“娘,你想多了,這是我用來給二霖補身子的。”
“你們年輕人,有什麼好補的,也不怕補出毛病來。”楊氏撇了一眼賀瀾,小罵道。
“我看孃的身子骨可比我們還壯實的很,更不用補。”說著,似有意無意的將目光落在楊氏腰間的肥肉上,然後擦過她的身邊,到了灶臺旁的案板上。
楊氏不傻,自然知道賀瀾指的是什麼,她腦門一挺,粗著脖子道:“你這個臭婆娘,說什麼呢!和你拿個兔子怎麼了?明兒個你還要吃我喝我的,不就是一個兔子肉嘛,瞧你那股子勁!沒出息的貨色。”
要是擱在以前,賀瀾早就臉皮薄的聽不下了,可現在,她可是被楊氏練成了刀槍不入的厚臉皮,楊氏愛說什麼說什麼,她就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憂不了心。
她神情自若的忙活著自己的事情,紅唇一張一合:
“娘放心,明兒個我們不會過去吃的,我們自己過。”
“自己過?笑話!作為許家的媳婦,難不成還不知道許家規矩?年夜是要大家一起守夜的!明兒給我好好表現,別讓你二叔家的看了笑話!”楊氏氣得鼻子還不通氣,使勁努了努鼻子,教訓道。
她搖頭。
“誒,你這個挨千刀的,老孃說話不頂用了?”楊氏碎罵了一句。
賀瀾埋著腦袋,自顧自的準備扒兔子皮。
殺過雞殺過魚,就是沒給兔子去過皮,血淋淋的,想起胃裡面就一陣翻倒。
楊氏見賀瀾不搭理她,心裡面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要是明兒賀瀾不去,總得找個由頭給說,目光一沉,擼起袖子,舀起大鍋裡燒著的熱水裝作無意的,往賀瀾左側身上澆。
突然身子被人從後頂了一下,她揚手一灑,熱水砰然而下,丟擲了一個完美的弧度,不偏不倚,剛好落在了小楊氏的左胳膊上。
嘶聲力竭聲音赫然響起,驚得楊氏手裡的大勺都掉落在地。
“啊!!!”
賀瀾側目看著跳腳捂著手臂的小楊氏,而楊氏則是慌亂的舀著冷水往她胳膊上澆,小楊氏原本擼起了半截衣袖,所以剩下半截裸露在外的肌膚被熱水澆了個滾燙,片刻功夫就起了一片紅水泡,醒目驚人。
然抬眼望著楊氏身後的來人。
從門外射進的一縷陽光將來人照得好不真實,如同虛幻,卻又真真實實的存在著。
如果不是他,恐怕現在驚恐尖叫的人就該是她了,真是及時。
“娘,我的手,我的手……”小楊氏兩眼一翻,疼痛刺激的暈厥了過去。
楊氏心中慌亂如麻,那麼滾燙的水,小楊氏手上的肌膚肯定恢復不過來了,她這苦命的侄女啊,驀地,臉色一變,費力的站起身來。
“霖子!是不是你推的我,你知不知道,你害了你大嫂,我看你怎麼和你大哥交代!!”她又怒氣沖天的看向賀瀾:“真真是娶了一個好媳婦,她怎麼教唆的你!對娘都敢下手!”
雲煥不留情面的張了口:“娘,你瞎說什麼,這水是你澆上去的,還是你想想怎麼和大哥說吧。”
越過地上躺著的小楊氏,走到賀瀾身邊,拿過兔子:“扒皮還是我拿手,我來吧!”
賀瀾點點頭,將扒兔子的事情交給了雲煥。
看著雲煥冷峻的側臉,稜角分明,而緊抿的薄唇似乎彎成了一道柔和的弧線,感覺,很愜意。
她靜靜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