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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的戲怎麼辦，不唱了嗎?你從過了年，就沒再進戲班了吧!&rdo;

&ldo;戲?&rdo;白憐生就著菸嘴又吸了一口，&ldo;那是個什麼東西，我有花不完的錢，而想送錢給我花的人，從這裡都排到了大柵欄，我為什麼還要唱戲?&rdo;

&ldo;你唱戲就是為著賺錢嗎?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著聽你的戲?&rdo;俞月三深吸了一口氣，&ldo;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唱卻沒地方唱，唱了也沒人聽?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rdo;

&ldo;身在福中?什麼福?福從何來?&rdo;白憐生翻身從塌上坐了起來，&ldo;我管有多少人想聽我唱戲，我想唱給的人，他又何曾想聽?&rdo;

俞月三一把拽過白憐生手中的煙槍，趁他癱軟在塌上，幾步走至窗邊丟了出去道，&ldo;你不能放任自己這樣下去了，你這樣年青，染了這種上癮的東西，一輩子就毀了!&rdo;

&ldo;你還給我!&rdo;白憐生拽著俞月三的衣裳從塌上摔了下來，他抱著俞月三的腿，只覺得自己渾身酸軟，一點勁兒也使不上來。惡魔般的快意剛剛滲入四肢百骸便被人生生切斷，白憐生身上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他不顧形象地對著俞月三嘶喊著，那聲音中分明多了幾分悽厲，&ldo;你還給我，求求你……&rdo;

&ldo;你戒了吧……&rdo;俞月三緊緊抓著白憐生的手道。

&ldo;戒?&rdo;眼淚從眼眶中湧出來淌了白憐生一臉，&ldo;前半生，我靠他給我的癮活著，你生生叫我戒了，我這輩子便再沒了生趣。如今我好容易尋著解脫，你又讓我戒，你說，這輩子的癮，我都戒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rdo;

俞月三看著如爛泥一般癱在地上的白憐生，從前高高在上的一朵雲，如今陷入了泥淖中，竟也與汙泥同流合汙，忘卻了他曾經清高傲麗的樣子。

俞月三緊緊閉上雙眼，他覺得自己好像快要窒息了，他想深深吸一口氣，卻怕這滿室的毒霧生出了爪牙抓住他的毛孔血液，把他往地獄裡拽。

半晌，俞月三對著白憐生輕聲道，&ldo;你戒了吧，許先生不會想看你這樣的。&rdo;

&ldo;他走了?&rdo;

白憐生還愣在窗前看著樓下俞月三離去的背影，一個低沉的聲音便打破了他的思緒。他將視線從窗外收了回來，轉過身來淡淡地看了來人一眼。

那人隨意披著一件長款的絲綢睡衣，衣襟敞開著，肌肉飽滿厚實，性感中又透露著幾許危險。髮絲有些凌亂地垂在眼前，擋住了他透著涼意的尖銳視線，兩片薄唇微微張開著，勾著一絲冰冷的嗤笑。

&ldo;你喜歡他?&rdo;那人走到白憐生身後，有力的雙臂以一種禁錮的姿態輕輕環住了他的身體。

&ldo;呵，&rdo;白憐生冷哼一聲輕輕偏過頭去，&ldo;許弋良喜歡他。&rdo;

&ldo;喔，&rdo;那人意味深長的應了一聲，側過頭在白憐生發間輕嗅著，&ldo;你喜歡的人喜歡他，那我幫你殺了他怎麼樣?&rdo;

白憐生冷不防被撞地向前傾倒，忍住不耐道，&ldo;誰說我喜歡許弋良，那個人怎麼值得我喜歡。&rdo;

那人輕輕笑了起來，&ldo;瞧你，連心上人的小情人都要護著，你這麼在意他，他又何曾在意過你?&rdo;

那人說著，便如泰山壓頂般傾倒了過來。

&ldo;你說，許弋良的那個小情人，一扭頭，會不會就看到你這副放蕩的樣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