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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被冰雪覆蓋了的肥沃土地，明明應該花紅柳綠生機一片，卻白茫茫光禿禿，沒有候鳥駐足，也沒有落葉垂憐，形單影隻地獨自蕭瑟。

可在那看不見的白雪下面，分明有什麼柔軟又堅韌的東西頂破了那層那堅硬的冰層凍土，欣欣然長出了枝丫，躍躍欲試地打起花苞來。

顧小西拿出手機，用手指調出通訊軟體來，韓天同他的訊息記錄已經是很久前了，卻被頂在對話方塊的第一個。

顧小西點開韓天的頭像，在對話方塊裡慢慢打出一個&ldo;謝謝&rdo;來。

兩個字，在九宮格上點六下，一向手速極快的顧小西，好像突然變成了一個新學會用手機的老頭子，他猶豫著輸入，又刪掉，又加上表情重輸一邊，又懊惱地摁下了消除鍵。

&ldo;叮!&rdo;

手機微微震了一下，只見同韓天的對話方塊向上推了一條內容，

&ldo;有好好吃早飯嗎?&rdo;

&ldo;[齜牙]。&rdo;對方又發來一個黃色的笑臉。

&ldo;有，謝謝!&rdo;顧小西想了想，也在後面加上了一個&ldo;齜牙&rdo;的表情。

顧小西舉著手機等了半晌，韓天卻沒有再回過來簡訊。顧小西捧著手機盯著對話方塊看，像一個熱戀中等待男朋友回復的少女。

&ldo;你在輸入什麼，怎麼這麼久?&rdo;

韓天又發了一條簡訊過來。

&ldo;?我沒輸入什麼。&rdo;

顧小西說完，韓天又好像消失了一般，過了半個小時，顧小西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這次是一條語音簡訊，顧小西點開外放，就聽見韓天好似在躲著什麼一般壓低了聲音說道，

&ldo;我剛剛看到對話方塊一直提示&l;輸入中&r;以為你在寫什麼長篇大論呢!我剛剛在開會，聽一群老頭子推諉扯皮不幹人事兒，無聊死了!你在做什麼?不會剛睡醒吧哈哈!&rdo;

&ldo;嗯!剛睡醒。&rdo;顧小西不自覺地微笑起來，&ldo;羨慕不?&rdo;

&ldo;實名羨慕!&rdo;韓天又轉成了文字，&ldo;要不我上你哪兒打工去吧顧老闆，睡覺睡到自然醒，做夢做到腳抽筋!&rdo;

&ldo;僱不起!&rdo;

&ldo;哎我很划算的，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寫得了程式碼，查得出異常;文能貌美如花，武能打打殺殺……&rdo;

&ldo;貧!&rdo;

韓天正襟危坐在會議室桌前，嘴角悄悄彎了起來，&ldo;晚上有空嗎?帶你看個東西?&rdo;

&ldo;什麼東西?&rdo;

&ldo;就說你晚上有空嗎?&rdo;

&ldo;有。&rdo;

顧小西將手機螢幕摁滅，坐在電腦前打起遊戲來。今天是工作日，遊戲廳生意冷淡，他也樂得清閒，少見地將塞在櫃子裡的髒衣服拿出來洗了，甚至還哼起歌來。

&ldo;小西，出門了嗎?&rdo;

&ldo;嗯!&rdo;顧小西在家洗了個澡，又換了一身乾淨衣服，戴著耳機跟韓天邊走邊聊著。

&ldo;你出門右拐，沿著巷子一直走，走到第二個小十字路口再右拐。&rdo;

&ldo;走到賣臭豆腐那個路口嗎?&rdo;

&ldo;嗯對!&rdo;

&ldo;你想吃吃豆腐嗎?&rdo;

&ldo;哎算了，你走到了嗎?&rdo;

&ldo;還沒呢，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