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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瞧瞧能解決帝釋天的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斷浪聞言跳了起來,大聲說道:“我才不幹!師父你也太偏心了,每次雲師兄揍我的時候你都故作沒看見,我才隨口說他幾句你就要計較大半年!”
“哧,”凌傲天輕笑一聲,把那個裝龍元的盒子又塞回斷浪手裡,在斷浪微愕的眼神中淡笑著說道:“你收著吧,反正你們都要吃的,我準備了一些有助於吸收龍元的丹藥,回去後每個人都有份,可別說你師父我偏心。”
斷浪笑嘻嘻地把盒子收好,又跑去攬著步驚雲的肩膀擠眉弄眼,毫無疑問地收穫寒冰眼無數。
一直跟在後面的聶風看著斷浪欲言又止,可是斷浪偏偏裝作沒看到。
凌傲天淡淡一笑,不再去理徒弟們的各種神色和小動作,而是在天下會弟子的帶領下走進一個小院子,見到了微微憔悴卻欣喜無比的顏盈。
當日屠龍之後重傷的破軍悄無聲息地死在了天下會暗衛的手中,在無名和劍晨將孩子送回天下會之時,凌傲天還把破軍的屍首交給他們處置了。
然而顏盈無論怎麼說也是聶風的親生母親,凌傲天是不能不管的。
聶風的神色很複雜,看著顏盈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然而顏盈卻只帶著淡淡的憂傷看了聶風一眼,便一直不著痕跡地往凌傲天身上靠,導致院子裡的溫度驟然下降了數個檔次。
最終凌傲天讓天下會弟子送顏盈到天蔭城裡好好安置,對著不斷拋過來的盈盈秋波視若無睹。聶風對師父表達了謝意,卻也覺得有些尷尬,一句話也沒有和自己的母親說。
斷浪看聶風的心情有些低落,便也不和他多計較以往的事了,自然而然地前去安慰聶風了。
而後凌傲天等人七拐八拐,終於來到一個頗為隱蔽的小居,見到了久違的老熟人。
“神運算元閣下,真是好久不見。”凌傲天緩緩地說道,神色平淡無波。
這時的泥菩薩已經沒有再穿著從頭裹到腳的黑袍了,一襲青衫也蓋不住嶙峋的骨架,露在外面的面板上有著反覆潰爛的痕跡,整個人已然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四肢都已無法動彈了。
泥菩薩眼神直直地看了凌傲天良久,才彷彿是認出他來,嘶啞著嗓子斷斷續續地說道:“幫主……久違……可否……單獨談談?”
凌傲天回首看著眾人微微頷首,眾人魚貫而出。步驚雲微微皺著眉看了泥菩薩一眼,又看向自家師父,並不挪動腳步。
凌傲天淡淡一笑,握了握步驚雲的手,坦然地說道:“不必擔心,在外面等我一會兒。”
步驚雲點了點頭,便也轉身出去了。
屋內靜默了良久,泥菩薩才十分緩慢地開口說道:“幫主……逆天改命……何以……得此福緣?”
凌傲天沉吟片刻,淡然地說道:“人定勝天,也不過如此而已。”
泥菩薩十分艱難地搖了搖頭,嘶啞著說道:“不……幫主……命外之人……究竟……何故?”
凌傲天撇了撇嘴,淡淡地說道:“你究竟想問些什麼呢?”
泥菩薩定定地沉默了半晌,渾濁的眼中劃過難以磨滅的痛苦和悔恨之色,沉沉地說道:“我此生……自矜能知天命……卻最終……墮入泥淖……身受天譴……不得善終……”
泥菩薩停了下來,痛苦地閉上了眼,良久才再度睜開,怔怔地看著凌傲天,幽幽地說道:“我一直不甘……為何我只……稍稍透露天意……便要受此苦楚……你逆天改命……卻終成天下之主……得償所願……究竟……為何……如此不公?”
凌傲天深深地看了泥菩薩一眼,若有所指地說道:“我能有今日,自然有其緣由所在――你怎麼不信,我是天命所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