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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還是決定把鏡頭多給朱茜而不是楊一琳小朋友。
並不是因為這小演員現在的情緒表現得不到位,而是因為朱茜的表演太讓他滿意了!
這位嘴巴稍顯有點大的女演員也許用普遍的審美觀來說算不上美女,但是她的演技實在太棒了!立體生動,在小細節上處理得尤其好,讓整個人物活了過來,就比如說剛才剛過的那場戲:戲中,杜安剛綁架了朱茜和楊一琳,把兩人反綁在床尾,打算猥褻一下這母女倆。
杜安要求兩人要表現出恐懼和絕望的情緒來,楊一琳小朋友由於心理陰影還在,哭個不停,還算合格,朱茜則是採用劇烈掙扎、嘶叫和不停大喘氣的動靜結合的方式來展現,顯得特別立體,有節奏感,真實可信,尤其是她的眼睛——當杜安的手伸向楊一琳的時候,她的眼珠子牢牢盯住了這隻手,隨著手的移動眼睛的焦點也在移動,同時身體的掙扎也愈加劇烈、甚至瘋狂起來,向楊一琳的方向努力移動,想要遮擋住這個「女兒」,被勒住的嘴巴也不停發出模糊的「放開她」之類的嘶吼聲;而當杜安的手從楊一琳身上挪開,伸向她時,雖然她還是在掙扎,不想被這個噁心的傢伙觸碰,但是她的眼睛焦距不再那麼集中,情緒有一個明顯地放鬆,把握地非常好,完美地展現了一位母親的真實心態。
「完美,完美!」
等到束玉喊「過」了之後,杜安連聲稱讚——自從那個雨夜之後,這還是他在片場頭一次重新啟用這個詞。
朱茜卻沒理他,而是先閉上眼深吸了好幾口氣,臉上表情漸漸鬆弛下來,這才睜開眼,大咧咧地咧嘴一笑,說:「杜導你演得更好。我這可真不是拍你馬屁啊,剛才要不是有你的刺激,我搞不好還做不到剛才那樣。」說到這裡,朱茜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杜導,你都不要調整情緒直接就出戲了?」
「啊?」
杜安一愣。他到底不是專業的,根本聽不懂朱茜說的是什麼。
朱茜解釋道:「就拿我來說吧,剛才那場戲要表演成那樣子,我需要把整個人扔進去,把自己變成姚麗才能做到,不然就不對味了。結束也不是說結束就能結束的,要調整情緒,你都不用的嗎?」
她可是看得清楚,杜安幾乎是在束玉剛喊「過」的時候,就立刻從角色中脫離了出來——從那麼深沉的表演狀態一下子跨越到自然狀態,這由動到靜的轉換實在太突然了,她剛才都看得有點傻。
「不需要。」
杜安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就是想王興發在那種環境下會有怎樣的表現,怎樣的動作,然後我照著做出來就行了。」他頓了一下,又說:「我叫這個為『表現派』。」
之前為了改善朱雨晨和張亦表演不達標的問題,他自己私下裡對表演方式琢磨了好一陣子,還真給他琢磨出了一些東西來。
「表現派?」
看到朱茜疑惑的神色,杜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繼續說:「我自己瞎琢磨出來的東西,簡單來說,就是我覺得表演可以分為幾種方式吧,像你剛才說的你那種把自己帶入角色的方法,我叫它為『體驗派』,就是把自己當成這個角色,不想著怎麼去表演,而是按照自己現在的真實情感來運動。至於表現派呢,就是角色需要什麼樣的表現,我們就給出什麼樣的表現,同時保持著遊離的狀態,不要入戲,朱雨晨和張亦都是這種方式。」
他這麼一說朱茜就明白了:朱雨晨和張亦還真就是表現派,不過這兩個演員的表演在她看來太公式化了,換言之就是太假。光從表象來看,完全看不出杜安和他們用的是同一種方法。
第一次接觸到杜安這種理論的朱茜覺得這東西挺好玩的,在接下來的一場戲當中也開始嘗試用這種方法,不過效果實在糟糕極了,連拍了三條杜安都不滿意,只好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