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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雲南嘎嘎國！&rdo;鬍子攮斥道。

雲南嘎嘎國？亞力山大哪裡曉得民間子虛烏有九霄雲外的嘎嘎國啊！他天真地問：&ldo;這雲南嘎嘎國在哪裡？&rdo;

&ldo;你腦瓜子叫驢踢了，哪有雲南嘎嘎國啊！&rdo;鬍子訓斥道，&ldo;少逼哧（反覆、多說），別找不自在。&rdo;

亞力山大打量眼前這些人，猜到自己遭鬍子綁票，他們忌諱多說多問，一時半晌也不會放了自己，有話以後再說，他沉默起來。

&ldo;土臺子上拐著。&rdo;鬍子命令道。

亞力山大沒聽懂鬍子黑話，站著沒動。

&ldo;叫你坐到炕上去。&rdo;另一個鬍子說。

&ldo;上炕。&rdo;亞力山大聽明白了，他何嘗不想坐到炕上歇歇腿腳，麻袋裡窩扁了幾個小時。炕熱呼呼的，事先燒過。

一個晚上沒人打攪他，熱炕頭最易讓人睏倦，連心裡有事難以入眠的亞力山大都經不起誘惑，竟也睡著了。關東土炕上的夢境將他帶回故鄉‐‐科爾巴阡山脈……見木屋裡被棕熊舔去臉上肉的心愛姑娘，他被嚇醒，忽悠坐起身。

&ldo;你詐屍啊？&rdo;鬍子責怪道。

亞力山大喘著粗氣，汗水順臉流淌。

白天，屋內只剩下一個年老的鬍子，面相不兇惡。亞力山大看到一線生機，試探著問：&ldo;你們是哪個綹子？&rdo;

&ldo;你最好別啥都問，&rdo;年老的鬍子說，&ldo;昨下晚兒和你在一起的是秧子房當家的，他毛驢子脾氣，可別惹刺子（招惹了不好惹的人），不然他拿你扎筏子（發洩的物件）。&rdo;

亞力山大覺得老年鬍子是善意的，嘴不再問，心在想突發這件事是怎麼回事。首先還是想他們是哪個綹子，三江有無數匪綹，他只認得佔江東，難道是他？

&ldo;不是。&rdo;他很快否認掉。

藍磨坊加工的是糧食，業務上與鬍子沒任何來往，得罪更談不上。敢到駐紮著軍隊和縣衙所在地綁票，也不是一般小匪綹所為。

綁來亞力山大，佔江東把看票的任務交給秧子房當家的，他不照亞力山大的面兒，他們有交往，在反水之前，還是朋友呢。共同做了件大事，從巡防軍手中劫出黑龍會的河下一郎，並殺害了他，是不是日本人勾結鬍子綁了自己呢？

他的分析接近事實的真相，很快思路岔向一邊。日本人做事歷來謹慎，輕易不會和鬍子聯手做什麼，怕誤他們的事情。可惜佔江東被日本人抓了又放了的事，他一點兒都不知道，不然一目瞭然。

小田也不照亞力山大的面，扎進佔江東的窩棚不出來。

&ldo;俄國人來啦，你也不照他們的面？&rdo;佔江東問，綁架現場留下信，按常理俄國人很快派人來談贖人，&ldo;三天了，兔子大的俄國人也沒見著。&rdo;

&ldo;他們要是來硬的呢？&rdo;小田假設道。

&ldo;硬的？咋個硬法？&rdo;

&ldo;比如找縣府警察隊……&rdo;

哈哈！佔江東笑起來，他輕蔑地說：&ldo;縣府警察隊那套人馬刀槍，敢來剿殺爺們兒，屁眼子拔罐子找作死嘛！&rdo;

&ldo;如果是巡防軍呢？&rdo;

&ldo;是啊！&rdo;佔江東驚惶，嘟噥道，&ldo;我咋把這個茬兒給忘了。&rdo;

&ldo;會長叫你做好防備。&rdo;小田說。

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