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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青無父無母,唯一一個兄弟還給決裂了,他還不娶妻生子,不養門客,整個人活的跟個廟裡的和尚一樣,這樣的人,作為皇帝是最放心的。
作為堂兄,是最心疼的。
薛靖毫無保留的信任薛子青,於是他答應了,反正他孩子多,而且這九殿下也太不成器了,丟人!
他這裡忠臣賢君把九殿下的未來給決定了,而那才五歲的糰子如今還在太子東宮玩呢。
薛靖好歹覺得挺對不起那孩子的,帶著人浩浩蕩蕩去東宮要把人給接出來,為了避免刺激到據說已經半瘋狀態的薛皓,他難得沒有帶步妃。
這回東宮的人比上次拼死攔著不讓進要乖覺多了,開啟了大門。恭恭敬敬的把人引接進去。
東宮太子要學騎射,東宮大門開啟,入眼的就是演武場。
薛皓沒在習武,他穿著鬆鬆垮垮的中衣,赤著腳在地上跑,厚厚的襪子已經浸,地上還有厚厚的積雪。
這一場大雪,一直從除夕夜開始,就斷斷續續的,沒有天晴過。
五歲的九殿下薛壽乖巧的站在地上,看著薛皓在他面前堆雪人。
雪人很胖,兩隻眼睛是琉璃的珠子,嘴巴是一根辣椒,沒有鼻子,薛皓蹲在地上,一隻手搭在薛壽的頭上,一隻手託著下巴:&ldo;用什麼做鼻子呢?&rdo;
小薛壽乖巧的說:&ldo;蘿蔔。&rdo;
薛皓揉了揉他的頭:&ldo;蘿蔔不好吃。&rdo;
薛靖遠遠瞧著,兩個孩子都是背對著他的,他忽然有那麼一刻覺得陌生,他從來沒有見到過這個樣子的薛皓,他完美無缺的太子,竟然也有這樣的一面。
這樣單純悠閒。
他看的愣住了。
小太監尖叫了一聲:&ldo;陛下駕到。&rdo;
薛皓嚇了一跳,趕緊回過頭拉著小薛壽跪倒:&ldo;父皇。&rdo;
薛靖看著兒子這一臉憔悴的鬼樣子,對他的那些嫌棄和不滿短暫的丟到了九霄雲外,俯身心疼的道:&ldo;怎麼連鞋子都不穿。&rdo;
薛皓低頭。
一旁跟著他許久的銅鏡委屈的道:&ldo;陛下,殿下的靴子是太子的制式,不能穿了。&rdo;
薛靖皺眉:&ldo;胡說八道,又不是樣樣都是有四爪飛龍的,總有尋常時候穿的,你們這些人就是這麼照顧太子的嗎?&rdo;
他又開始懷疑薛皓是作戲!
薛皓低頭黯然道:&ldo;父皇不要怪他們,是兒臣自己燒的,尚衣局的人來不及做新的。&rdo;
&ldo;好好的你燒衣服做什麼?&rdo;薛靖不滿道,又嫌棄又心疼。
薛皓苦笑:&ldo;兒臣想著不做太子了,衣服就不能穿了,全都燒掉解了氣,可是臨到火都點著了,兒臣才想起來,兒臣已經不是太子了,那些衣服我哪兒能燒,弄破了一點,都是大不敬。&rdo;
薛皓低著頭,散亂的頭髮蓋住了他的臉,沒有人看得見他的表情。
他顫抖著說:&ldo;兒臣就把別的衣物都燒了。&rdo;
薛靖一時間心裡頭難受極了。
一旁的小薛壽感覺到他心情的波動,又素來跟薛靖生分,害怕他,嚇得小臉一跨就要哭。
薛靖看著這兩人,趕緊扶伸手去拉薛皓:&ldo;起來,說什麼胡話,還大不敬,你是我兒子,我還真能因為你燒幾件衣服就砍你的頭?&rdo;
薛皓沒有說話,他想,你會,當初三叔就是喊了你一聲二哥,你就逼死了他!
他乘勢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卻是麻木淡漠的,周宜告訴他要裝作心灰意冷的樣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