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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出了第一個孩子。一個只有5歲左右的孩子牢牢地扯住我的褲子,以至於最後我的褲腿都從靴子裡被拽了出來。他在有意拉我到一個地方,這個孩子哭得非常傷心。他拉著我到了一個地方。那裡有一個人正躺在我腳邊的瓦礫裡。那個男孩依然在放聲大哭著。我大聲向外喊道:&ldo;趕快拿手電過來!&rdo;
一個人拿著手電趕了過來,我們看到一個婦人的屍體被壓在了一個金屬的酒瓶架子下面,這個架子被至少三四十噸的建築石塊壓倒了,在她身邊還有一個孩子。我用力拽著那個孩子滿是灰塵的衣服,終於把這個孩子拉了出來,孩子僵硬得看起來就像是一塊石頭似的。也許這個孩子還活著,因為我看到了他的身體微微動了一下。我帶著兩個孩子走到了地窖的出口處,把那個被我拽出來的孩子交給了外面的救援人員,另外一個孩子依舊哭喊著跟著我走了一段。
空襲警報又響了起來。英國人和美國人總是忠實地遵循他們的轟炸規矩,他們總是在第一次轟炸後緊接著又派出下一撥轟炸機,這使得那些被掩埋的人不能被及時救出來。官員們吹響了哨子命令大家躲避空襲。他們喊著:&ldo;大家現在隱蔽!&rdo;
但去哪裡隱蔽呢?在我周圍400米內都是瓦礫堆。熟悉這個地區的人們向自認為安全的地方跑去。不知所措的孩子們依舊在哭泣著。我們聽到了四引擎轟炸機的轟鳴聲。我現在也開始跑了起來,我知道要先跑到哪裡。那個消防車已經消失了,但是我們的揹包還都在那裡。士兵們正在揹包堆裡找著自己的揹包,他們一找到就飛快地離開了。我認出了我縫在包上的金屬雪絨花,我把包和槍從揹包堆裡抽了出來。但是我找不到裝著食品和香菸的禮品包了,媽的!
我喊道:&ldo;嗨,你……那是我的禮品包!&rdo;
在混亂中有人把一個包丟給了我,現在每個人都在忙著跑開。
我又喊著:&ldo;嗨,這個不是我的禮品包!等一等!媽的!&rdo;
此時炸彈又在城市的另一頭落了下來。真該死!
我跑過一片開闊地,在那裡險些被一輛轎車撞倒。腳下的道路隨著爆炸的衝擊波而起伏著。數以千計的轟炸機投下的每顆重達四五噸的炸彈在這裡製造了一場強烈的地震。
大街上已經幾乎空無一人了。僅有幾個像我這樣的傻瓜還在忙著尋找掩蔽所。我看到了這條街的盡頭有一盞忽明忽亮的燈,在一個建築物上有一個白底黑字的橫幅,上面寫著:防空掩體,限30個人。就算是那裡現在有100個人也沒有關係。我沿著房子裡通往地下室的旋轉樓梯向下跑去。某個好心人在牆上掛了一盞昏暗的燈照亮了樓梯的拐角。但在我走了一段之後,發現面前的樓梯被一個巨大的灰色圓形物體擋住了,這個東西比我還高。剛要用力擠過那個物體和樓梯間的空隙,這時仔細看了一眼這個東西,渾身的血液立刻凝固了。我發現自己正在死死擠著一個巨大的炸彈,這個炸彈斷裂的尾翼說明它在穿過屋頂後一直掉到了這裡。這顆炸彈至少有4噸重,而且它隨時可能會爆炸。我退了出去,重新又回到了外面的黑暗之中。外面被一片明亮的火光映照著。終於我躺在了廣場上的一張長椅上喘息起來,在那裡躺了大約20分鐘後,空襲警報解除了,我又再一次參加了清理廢墟的工作,直到早上才幹完。然後就接到了一個最令我鬱悶的訊息。
我準備繼續往西前進了,休假時間已經有兩天被浪費掉了,我現在可不能再耽誤哪怕是一分鐘了。我問一個當地的官員到卡塞爾和法蘭克福的火車在哪裡坐,他向我要了我的休假通行證,反覆地看了看,然後就叫我跟著他。他帶我到了當地的憲兵隊裡。當我把自己的證件交給裡面的人時,他們一一傳閱了這個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