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頁(第1/2 頁)

清瑤軍中諸將，星彩最有威望，見星彩這麼說，眾人遂再無疑慮。齊齊跪下道：&ldo;請主帥珍重，早作決斷。&rdo;

張布突見眾人齊聲勸清瑤拋下軍務，遠走高飛，明白其情真切，備受感動，頗悔方才出言無狀。他豈不知，清瑤若離開洛陽，只怕軍心立變，前線都市危殆，星彩他們的性命也必將處於奇險之中？他望向清瑤，見她淚痕滿面，神情悽苦，也知她正在去留難捨之間煎熬。此刻他唯一能做的便是靜立一旁，企盼清瑤最後的決定。

漫長的沉默，唯有清瑤自己能打破。

&ldo;張布先生，能容清瑤考慮一夜嗎？&rdo;她喃喃地說道。

張布輕聲答允。他明白，清瑤願意仔細考慮此事，已屬得來不易，再說他該說的也說了，除卻等待還能如何呢？

更何況，今日眾人齊勸清瑤的場景讓他對清瑤的戰友們感到放心，等到明天應該無妨吧。

辭別眾人之後，張布便即告辭。清瑤知道外面圍觀者眾，故而同眾將一道護送張布直透人群，然後吩咐蔣琬和鄧芝護送張布回驛館。

只是外面似乎人更多了，攢動的人頭，紛雜的低語，映襯在昏黃的夕陽中，令清瑤不禁感到一陣眩暈。她一言不發地垂頭回到府內，任門衛在她身後將大門緊緊地關上。星彩，姜維，鄧艾皆發現，清瑤的臉色白得嚇人。

&ldo;清妹，你還好嗎？&rdo;星彩駭然去扶清瑤。清瑤手擺了擺示意無事，然後向眾人投去一個疲憊的笑容。

&ldo;我們回去吧。&rdo;

不待眾人回答，清瑤已自向客廳中走去。她的背影在落日的餘暉中顯得無比蕭瑟。

眾人又坐在了客廳之中。仍然是一片可怕而寂靜的沉默。剛才清瑤叫來一個侍衛，吩咐了幾句，像是要安排什麼。而侍衛離去之後，清瑤以手支頤，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

&ldo;主帥……&rdo;姜維和鄧艾呼喚了幾聲，但清瑤彷彿沉浸在神往的思緒之中。直到幾個侍衛端進一個八仙桌，擺上一壺酒和四個大碗。

這是做什麼？姜維，鄧艾望著星彩，見星彩也是一臉困惑。她叫了一聲清妹，只見清瑤忽然站了起來，信步走到圓桌邊，三將會意，遂一起走上，圍住圓桌。

&ldo;清瑤此番北伐，感到最幸運的事情便是結識了鄧艾將軍和姜維將軍，&rdo;清瑤凝視著二將，含笑說道，&ldo;清瑤年輕魯莽，行軍謀策皆多有不周，每一次皆是二位將軍的鼎力相助，忍受著清瑤一次次不近情理的軍令，才能保得清瑤每戰不致閃失。&rdo;

姜維和鄧艾疑惑難消。戰陣上通力合作，執行軍紀原本是分內之事，再說清瑤哪一次軍令不近情理來著。二人忐忑不安地聽著清瑤說下去。

&ldo;今日清瑤有一個請求。我不想二位大哥誤以為是軍令，便當這是小妹對你們的求懇。二位大哥一路上都細心照顧著清瑤，我請求你們今日千萬要答應。&rdo;

二將聽清瑤語氣有異，心知今日的求懇必不同尋常。然而清瑤並沒有說下去。

此刻侍衛已經將四個酒碗滿滿地斟上。清瑤一言不發，取來一把匕首，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割在白玉般的手臂上。鮮血頓時汩汩滴落在酒碗中。

清瑤稍止血流，便端起酒碗，向姜維和鄧艾鄭重地說道：&ldo;清瑤想請二位大哥歃血為誓，今後無論何樣情況，永遠效忠蜀漢，矢志不渝。&rdo;

清瑤話音剛落，二將臉色皆變了。姜維驚問道：&ldo;我們早已立誓生死追隨主帥，主帥亦早知我二人此志堅如鐵石。今日何處此言？&rdo;鄧艾口吃道：&ldo;究究究竟主帥有何心結？&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