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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哈哈大笑,鄭冰也忍不住輕輕掩口笑道:“將軍過謙了。”
夏侯惇笑罷,瞥了一眼外邊站崗巡邏計程車兵,就說到:“鄭小姐大家出生,自幼接受名師教導,詩書琴技造詣天下少有,怕是隻有當年紅極一時,名動京華的謫仙張毓能比……但如今我等身在軍旅之途,處處陷阱,步步殺機。每天面對的不是流血,就是犧牲。小姐的琴藝好是好,但怕是不應景……敢問,小姐能彈奏豪放一些的曲目麼,也好壯壯咱們將士的膽氣!”
夏侯惇說的如此直白,鄭冰絲毫沒有慍色,而是落落大方地莞爾一笑,向他行了一禮笑道:“多謝將軍提醒,小女子這就換一曲……嗯,應景的。”
“不愧是大家出來的,修養氣度就是不一樣。”看著一抬眼一舉手之間,無不流露出大家氣度的鄭冰,張揚心裡忍不住讚歎道。
這兩日曉娥沒少給他吹枕頭風,說她又新發現了鄭冰哪兒不對勁兒,一番推測之後,就說鄭冰是刺客,是臥底。
本來,危險錘鍊這麼久,張揚已經想成了小心慎微的風格,也曾懷疑過這個恰巧與他們相遇的鄭冰。
但這兩日他留心觀察,卻發現她們主僕,吃飯睡覺、演奏幫忙,都很自然,沒有發現什麼奇怪之處。
再加上她那罕見的琴藝,幾番對答那卓越不凡的文學修養,再配合她那絕不是作偽的氣度,都證實了她大族出身的身份。
一個有著如此量好修養和出身,無論容貌學識又都如此出色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是一個舔刀口過活的刺客?
於是漸漸的,所有人都放鬆了了警惕。除了曉娥這個丫頭,依舊死死地盯著鄭冰,和她的侍女蓮兒。企圖揪住她們的小尾巴,然後一舉戳穿她們的美麗偽裝,把她們趕出局。
這場戰鬥是沒有硝煙的,但也是刀光劍影、潛伏跟蹤,鬥智鬥勇、殺機四伏。
曉娥是不容許這樣一個,不僅相貌不輸自家小姐,而且氣質修養,家族出身,還是學識涵養甚至壓過自家小姐一頭的美人兒,跟張揚好上。不然,小姐會負氣而去,就連自己姐妹也怕是要遭殃。
美人心計啊,為了幸福生活,是可以激發出她們的潛能,釋放無限智慧的。
鄭冰談笑罷,就正襟危坐,一曲與鋼材風格截然不同的曲調,立刻彌散而來。
那曲調開始壓抑悲愴如血汗深仇,轉而悠揚婉轉猶如空居幽谷。繼而奇詭莫測是如一步一伏,然後是慷慨悲歌、震人心魄的無限殺機。
鄭冰完全融入了她的世界,用她的琴聲講述這首曲子背後的悲愴的故事。
只見她時而輕攏慢挑,絨絨的睫眉輕輕扇動,唯美的唇瓣輕輕張頜,出塵的絕世容顏上帶著空谷幽蘭般的靜謐和恬靜。
時而面色凝重,峨眉緊鎖,纖秀玉指暴風驟雨般撥動琴絃。悲愴和決絕,埋伏和殺機,無不淋漓地撲面而來。
隨著她引人入勝的琴聲,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置身於那個讓人時而悲傷,時而熱血,時而泣下的世界裡。
血海深仇,風雪夜高崗埋骨。
臥薪嚐膽,空山間苦練殺計。
學成歸來,高堂上寒刀所向。
血濺五步,大仇報雖死不枉。
這是一個孤獨的復仇者,一個鐵骨柔情的復仇史。每個人誰不曾幻想過自己單刀赴會,手刃仇敵的快意恩仇?
男兒淚,英雄血,盡在無限琴聲裡。
當鄭冰陡然收尾,那肅殺悲亢,如泣如訴的樂章就戛然而止了。
曲終人不散,唯有寂靜一片。
良久,張揚等人才起身鼓掌致敬,而鄭冰依舊婉約地行禮致謝。
張揚好奇地問道:“鄭小姐,不知這曲子叫什麼名字?出自哪個名家之手?背後有何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