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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燏的手掌撫著她的臉頰，柔聲道：&ldo;你以前說過一樣的話。&rdo;神態、語氣一模一樣，連話裡那個&ldo;她&rdo;都是同一個人。

清無想了想，道：&ldo;她……以前就喜歡你來著？&rdo;

玄燏垂目，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清無洩了氣，耷拉著腦袋，玄燏低下頭去看她，只見她神態落寞，默默的不說話。於是抬起她的臉，放在嘴邊親了親，&ldo;不過是不相干的人罷了，理她做什麼？&rdo;

&ldo;最近我總是在想當年究竟發生什麼事，讓我離開你這麼久……她至少還能見到你，我卻連你都不記得……我好嫉妒她……&rdo;

小仙女身上本來帶著清冽味道，喝了那臘梅墜雪，唇瓣上染著水光，氣息裡含著酒香，他俯身又去親她，&ldo;不記得多好，你能這樣活著，我覺得挺好。&rdo;這樣無憂無路地在他身邊，有他護著，何必去想那些傷心事。

&ldo;我只是有些擔心，我這樣什麼都不記得，究竟算不算件好事？&rdo;

&ldo;有我在，你怕什麼？&rdo;有時夜裡她安逸地睡在他懷裡，他就在想，就算她什麼都記得，他也會想辦法讓她忘了，背叛、暗算、死亡、廝殺、那些不堪的過去，記起來只會讓人傷心。

玄燏說的對，只要有他在身邊，她就會很安心，並且變得依賴他，離不開他，在他面前，她越來越像個孩子。這個，才是她最擔心的。&ldo;我們以前，也是像這樣相處嗎？&rdo;

&ldo;嗯。&rdo;玄燏點點頭，她和以前性子一模一樣，大膽聰明，從容堅定，明明是隻妖，卻從來不把他這個天神放在眼裡，但是一到他懷裡，就溫柔乖巧的不得了。

&ldo;我曉得你不想讓我難過，可我也不想你一個人承受那些事……還有，瑾辰就是姝瑤對不對？&rdo;如果說這世上有什麼人恨她入骨，恨不得殺了她，應該只有姝瑤了。

玄燏看著她，無奈地嘆口氣，&ldo;我猜也是她……我們慢慢來好不好？不要去管那些事，你才回到我身邊，就又要去面對那些事情，我捨不得。&rdo;

清無不知道他們以前是不是真的像這樣相處，但是隻要玄燏柔聲哄她，她就一點原則都沒有了，只能乖乖點頭順著他。

一頓晚飯吃了一個時辰，仙娥們收拾完庭院時，天已經黑透了。玄燏陪她在樹下坐了片刻，囑咐宛柔帶她去沐浴，一眾仙娥尾隨她去曦合池，用澡豆洗髮，香胰淨身，之後仙娥們又伺候她穿衣，梳發，塗上面脂，就寢的一套規矩才算完畢，清無臥到床鋪上大大鬆了一口氣，心想如果她做這府裡的主事，一定要把這些仙娥人數裁剪裁剪，有些瑣碎的規矩一併去了，每日這麼折騰下來，今後她和人間深閨裡的柔弱小姐沒什麼兩樣。

玄燏洗了澡，換身身藏青祥雲暗紋的寢衣，走進屋內的時候，床帳上方懸了盞翠玉玄鳥明燈，茜色紗帳泛著柔光，小仙女側臥著身子，掌裡握著本書。

&ldo;這史書不過騙人的玩意，看它做什麼。&rdo;玄燏掀開紗帳，坐臥在她身旁。

清無看著他的樣子，衣衫鬆垮，三分慵懶，七分惑人，不禁愣了一下，&ldo;……我想看看史官怎麼寫當年的事情……許多事確實和臨皋所說相悖……對了，臨皋她……還在赤炎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