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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哪裡敢忤逆,連連稱是。
第七章 人盡皆知
居同野沒了面子,站在院子裡也不敢走,心事一時竟比雨幕還重,墜得他睜不開眼。
老婆子苦口婆心勸誡婦人千萬不要哭傷身體,聲音比漫天叫罵時響亮。
沈吟追出來,雨聲掩蓋了他的腳步聲,居同野不僅沒聽見,還沒聽見他對面的牆壁在一點點開裂,彷彿攀爬了只巨大蜈蚣。
正面牆連著裡屋轟然倒塌,居同野看著頭頂一片黑,下一刻回過神,便發現危急關頭是沈吟將他撲倒在地,再晚一會,他恐怕命喪於此,不會有炕上那人那麼幸運了。
「你在想什麼!」沈吟揪著居同野的衣襟,血珠子順著他的脖頸滑下,滴在居同野臉上,一滴兩滴連不成串,像是劈開兩個原本黏在一起的人,一刀斷不盡,血和肉還黏黏糊糊粘連一起。
居同野什麼都沒想,他只看到雨水混著血,沈吟還是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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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家時傷口已經不流血了。居同野看見沈吟的後頸被劃了個小口,血只滲了那麼一兩滴,他卻莫名的心慌意亂,也不知道嘴裡說的是什麼:「沒事,過幾天結疤就好。我去燒點水擦擦,淋雨會傷風。」
炕上接雨水的盆快滿了,居同野順便拿出去倒,回來時看見沈吟還是那麼端正地坐在炕邊,渾身濕透兀自不覺,也不知在看什麼。安靜下來就是個標緻人,居同野想著,便去廚房燒水。
居同野燒灶,還不忘把沈吟的長袍放在柴上烤,等他搬進來一盆滾燙的熱水,沈吟還是沒有動作。居同野絞著手巾,終於開口:「脫衣服!」
沈吟是被主人圈養的小貓,聽了這話,立即落實下去,歡歡喜喜退了個一乾二淨,大刺啦啦的寸布不留。
居同野還以為沈吟會先鬧個彆扭,沒想到他那麼乾脆,他甚至不敢正眼去看。
果然,沈吟期待的看著居同野:「還有呢。」
「還有什麼!」居同野話一出口就後悔,不該跟他說話,小瘋子會順話鑽縫,不鑽出個大大的窟窿眼兒不罷休,他只顧著拿起手巾在他胸膛上一點點擦,在雨水浸涼的肌膚上掠過去,留下一片火熱,手間或不經意觸碰到,也是一片滾燙。
沈吟亦步亦趨追著居同野,眼睛更是居同野瞧哪兒,他便追隨到哪兒:「你生氣了。」
居同野只想用手巾堵住他一張伶牙俐齒的嘴,又被一雙明亮的眼睛瞧得心裡藏燥熱,手腕一轉,手巾朝他臉上擦去。
沈吟的聲音在手巾後悶悶的:「你是生氣了,沒錯。」居同野為什麼生氣,一字一句全寫在臉上,他淡淡地陳述著,「我不說我是官、是爺、是大人,他們肯讓我救麼,居同野你個小捕快不會不知道,他們何曾把你放在眼裡?」
居同野被踩了尾巴,洩憤似的把手巾甩在盆裡,手被被燙的通紅如烙鐵也不知道拿出來緩緩,認認真真搓著手巾。那力道很大,沈吟覺得那雙手在揉搓自己,快沒多少神志了。
他去哪兒,沈吟的目光就到哪兒:「我得救人你說是不是,人命關天。如果那人真死了,叫他妻女如何辦,總不能叫你接回衙門養著是不是,你還養我呢。」他看見居同野分明動搖了,故而軟軟的,嗓子裡帶鉤,「如果是你,你也會這麼做的。」
「以後別再亂說話了。」居同野沉聲囑咐著,喉嚨裡帶著點啞,似是感動也有幾分委屈。依舊是擦臉,一張小臉,擦不淨似的。
沈吟連忙嗯嗯兩聲,拼命點頭。
「別動。」居同野柔聲道,真是的,在他手裡和在外面完完全全是兩副模樣,他手裡的沈吟乖乖巧巧貓兒一般,可憐的緊。聰明,居同野想,就是膽子太大了。
眼見哄下居同野,沈吟趁機道:「你也濕了,別光顧著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