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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帝完顏晟入座之後便開席了，莫寒盯著滿桌子肉無從下手，胃裡一陣難受。

&ldo;怎麼？吃不慣？&rdo;完顏煦湊過來，壓低了嗓子問道。

莫寒搖搖頭，勉強扯動嘴角，&ldo;不會，和在汴梁吃的差不多，只不過中午看著餑餑好吃就多吃了幾個，大概是積食了。&rdo;完顏煦吩咐侍奉宮女為她盛一碗芙蓉羹，低聲責備道：&ldo;那餑餑有什麼好吃的，也才見著你這樣的，竟能把自己吃撐了！&rdo;&ldo;我不是沒吃過，看著新鮮嘛！&rdo;接過碗，看著青黃相間的顏色，覺著還不錯，正準備嘗嘗味道，忽聞鄰桌一陣熱鬧，完顏晟拍手，笑道：&ldo;烏祿，朕的郡馬，你可是來晚了啊！罰酒，朕要罰你三杯！博日娜可不許攔著！&rdo;暮色晚冬的殘雪凝成一出無聲無色的默片，沒有劇本，不必排練，只憑回眸時的驚鴻一瞥，便將心揪住，抱恙的心緒頓時激起一串悽美的往事。

邊關獵獵的寒風還在咆哮著英年早逝的痛楚，萬件燭火映照的卻已是劫後殘生的鄙薄。

烈酒從喉頭一直燒到空空如也的胃，這一壺燒刀子幾乎就要將她的淚逼出，她願這是巧合又不願這僅僅只是巧合。

沒有溫度的手指被人緊緊攥在手中，卻依舊是徹骨的寒冷，似乎有人在她耳邊不住地說了些什麼，但已然被眼前的畫面消音。

燕趙之地的冷澀，將象牙色的面板打磨成男人的粗獷，挺直的背脊透出曾經的錚錚傲骨，宛若星辰的眼眸少了出征是的銳利，多了些溫和。

衣角不再有繁複的流雲花紋，它們與衣衫連成一色，默然地守著自己的宿命。

依舊是劍眉星目，依舊是少年英武，但已然走出了她的夢幻，不復當年羞澀的大男孩。

胸懷中的故國煙雲，裝點著他的仕途，埋入庸碌紅塵之中。

&ldo;楚風……&rdo;他仰頭，痛快喝下，身旁嬌媚的金國女人驕傲地看著他，完顏晟亦然撫掌大笑，被時光磨礪的男子，將得意寫在臉龐。

她想起身，走近些，好好看清楚那張記憶力熟悉的面容，但卻被完顏煦禁錮在懷中，動彈不得，他在她耳邊咬牙道：&ldo;你如果不想拖累他，你就給我好好地待著別動！&rdo;又是拖累，似乎她每時每刻給身旁的人帶來的總是無休無止的拖累，興許她真是這世間的禍害，且固執地永遠不知悔改。

但命運，從來由不得她選擇。

身材高挑的女真族女子，搖曳著火紅的衣袂向她走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皺眉問道：&ldo;你就是那個曾跟烏祿訂婚的齊國公主？&rdo;莫寒的無視令她惱怒，她半眯著眼，已然把莫寒視為仇敵，&ldo;原來是個不會說話的醜八怪！&rdo;&ldo;博日娜你別太過分了！&rdo;完顏煦拍案而起對著正向莫寒發難的女人怒吼。

&ldo;是我過分？完顏煦，你逃婚就不過分麼？真不知道這個漢人有什麼好的，迷了一個又一個……&rdo;她還在絮絮叨叨地罵著，莫寒已然起身，望向她身後的人，淡然地說道：&ldo;我這個漢人是沒什麼好的，但很遺憾，搶了你這個什麼都好的女真人的男人。&rdo;&ldo;你！&rdo;博日娜瞪大了杏眼，似乎要用眼神將面前狐狸精一樣的女人千刀萬剮。

只是此時的莫寒早已無暇顧及那胡亂發飆的女人，她的視線牢牢鎖在那個被稱作烏祿的男人身上，她看著他，掛著淡淡的笑容，一步步走近。

&ldo;微臣見過長公主。&rdo;他躬身行禮，從容而淡定。

&ldo;楚風……楚風大哥&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