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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江繼良望著斷線的手機以及手機旁的錄音裝置,忽然間怒不可遏,抓起手機砸向牆角,砰一聲,手機落一個粉身碎骨下場。
同一時間,機場廣播提醒乘客,九點三十五分飛往巴黎的航班已經開始登機,請各位乘客及時到12h口排隊登機。
鄭媛不再留戀,轉身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三月初,南太平洋暖濕氣流抵達維多利亞港,帶來一場春風,一地花開。
陸慎從達拉斯登機這天,江繼良涉嫌謀殺一案正式宣判,陪審團一致認為江繼良謀殺罪名成立,由法官判決其七年□□,江繼良當庭表示上訴,同時,江繼良父子與前政務司司長許仕仁涉嫌行賄受賄一案正式移交本埠高等法院審理,排期開庭。
報上評論,如果沒有關鍵證人出現,無論是謀殺案或是行賄案,江繼良都很難扭轉局面,再估算如兩罪並罰,江繼良最高可面臨十五年□□。長海再怎麼後繼無人,也不可能再把江繼良選出來。
又有小報稱,江如海早年間做人做事都還狠,不留餘地。因果報應,兩個兒子一個瘋,一個濫,兩個孫,一個坐監,一個反叛。末尾引用本埠知名命理學家評論,江家有一桃花妖轉世投胎,要禍害完全家才罷休。
阮唯疊上報紙,認為這通篇都在扯淡,只有那位命理學家講得還有幾分道理。
拉手剎,踩油門,她開車回赫蘭道。
阿忠走了,新秘書阮唯並不熟悉,由於判決尚未正式生效,江繼良仍在保釋期間,雖限制自由,但去一趟公司或私人住所也不無不可,因此並不住在赫蘭道,而鄭媛暫時不會回來,這座房子只住著江如海一個,便顯得尤其空曠。
下午三點,江如海照舊待在書房飲茶。
門沒關,阮唯抬手敲門,叫醒端著茶杯出神的江如海。
&ldo;外公。&rdo;她站在門邊輕輕喚一聲,江如海回過頭來,恍然間彷彿看見女兒江碧雲,在薄薄微光當中飄然顯現。
等她走近才看出區別,江碧雲渾身上下都是耀眼光芒,而阮唯卻溫得似一塊暖玉,又如同銀毫春雨,潤物無聲。
&ldo;怎麼開著窗?外面風冷,小心吹感冒。&rdo;說話間她已經關上窗,又去試江如海手上溫度,皺眉嘀咕,&ldo;怎麼這麼涼,張媽真是越來越不盡心了。&rdo;熟練地找出一條羊絨毯蓋在他腿上,同時罩住老人枯槁無力的手。
做完這些她才放心,坐到江如海對面說:&ldo;這幾天家裡都不好過,我也不敢來,怕外公見到我心煩。&rdo;
&ldo;唉……&rdo;江如海長嘆,驀然間已經肯定她的話。
犯錯的人不是她,卻由於她輕易不肯去死,令人煩心。
但她無所謂,心中沒有丁點起伏,如果江如海願意睜開眼多看一看她就會發覺,此時此刻,她看他好似對待陌生人。
可惜,又是一個可惜。
阮唯對此無不遺憾。
她安慰江如海,&ldo;不怕的,我們還可以從減刑方面努力,事到如今,外公不能就這樣放棄大哥。&rdo;
江如海一夜之間老去,彷彿是油盡燈枯,連說話都艱難,&ldo;時代不同了……現在稍有動作都會被媒體放大,更何況他還背著行賄罪名,更加不可能去活動,我們肯出錢,也沒有人敢接。&rdo;再問阮唯,&ldo;你和外公說實話,繼良做出這種事,你恨不恨他?&rdo;
阮唯搖頭,盯著自己無名指上的婚戒說:&ldo;算了……已經是這樣了,我現在就希望法官能判得輕一點,好讓大哥早點出來,一家人團聚。&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