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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小范披著蓑衣,戴著斗笠,也趕到學校裡來了。他一面在門外抖著竹笠上的水,一面對阿俏說:「這雨下得這麼急,阿俏你沒被淋著吧!」
阿俏伸手指著那籮魚乾問小范:「這是你替我收進來的麼?我剛曬上出門,就下了雨,趕回來的時候就發現整個簸籮都被拿回屋裡來了。」
範盛光也不以為意,說:「嗯,我早先看著放在外頭容易招野貓,就先拿回來了。」
阿俏算算時間,總覺得不大對。可是小范的話她又沒法兒反駁。這段時間裡,她總覺得學校這食堂裡有個第三人,但是這第三人卻又始終不出現。
正在這時,阿俏突然注意到地面上有幾個淺淺的足印,足印不帶泥點,純是下雨之後帶著水汽進屋才留下的。
阿俏低頭去觀察,見這足印又窄又小,阿俏伸腳去比比,覺得這纖足只有自己腳掌的三分之二大。
她猛地一抬頭,見到範盛光正一臉驚愕地看著她觀察足印的樣子。阿俏立即笑著問:「小范師傅,這下您還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範盛光伸手撓著後腦,臉上一副為難之色,支支吾吾了半天,突然「哎呀」了一聲:「說著怕野貓怕野貓,不會有外頭的貓兒趁著下雨偷偷溜進來了吧!」
他說著飛快地在食堂裡轉了起來,一面轉一面說:「阿俏啊,你替我將廚房看好了,我四處看看,是不是有野貓溜進來了。」
阿俏見到範盛光這幅模樣,險些沒笑出聲來。不過她也確知了一件事,小范師傅,應該是一早就知道有這樣一個人,並且默許了這人在學校附近出沒,給廚房悄悄地送來這樣那樣的東西。
她和小范夫婦兩個相處得久了,知道這夫妻兩人都是心地善良的人,又都不善作偽,否則也不用整天「二表舅」「二表舅」地找藉口了。小范師傅能義務幫學校這麼久,將學校當家一樣,肯定不會對鄧教授他們的科研成果起什麼壞心。
只不過,範盛光既然知道這些嬌小鞋印的主人,可為什麼又不願正大光明地說出來呢?
還有一件,這個神秘的人物,看起來對學校似乎也沒有任何惡意的樣子,可為什麼要在除夕那天夜裡,偷偷地潛進學校實驗室裡呢?
阿俏輕輕抿著嘴,見到範盛光正在滿屋子地亂走,她暫時不打算說破。
急雨下不長,到了午後終於停了,惠山山麓裡掛著一彎鮮亮的彩虹。
李善人不知從哪兒得了整整一筐的長江刀魚,和一條常人手腕那麼粗的鰻魚。他本就喜歡顯擺,當即叫人送了來飛行學校的食堂。
江刀是極為珍稀的食材,清明前的江刀魚骨尚軟,滋味極鮮,但是數量稀少,價格昂貴。李善人竟然往學校送了這樣整整一筐,可以算得上是出手豪闊至極了。
見了李善人,小范師傅趕緊上來鄭重道謝,善人長善人短地恭維了半天,將李善人誇得心花怒放。阿俏躲在旁邊,一時記起小范師傅教過她的,對付李善人要「順著毛捋」,眼見著小范師傅將李善人捋得像是隻得意的家貓,她忍不住藏起來偷偷地發笑。
「記住,這可是江刀,不是湖刀,回頭你對大傢伙兒也可得這麼說,江刀,江刀啊!」
長江刀魚的價格比湖裡出產的刀魚價格要貴上數倍,李善人為了顯示他的豪闊,才會特地強調這一點。
小范師傅指著那條鰻魚,說:「這麼肥壯的鰻魚也很少見。李善人,這回學校可不知該怎麼感謝您才好!」
豈料這話提醒了李善人,他下了這麼大的本錢可不只是行善,而是來擺闊兼找茬兒來的。
於是這李善人腰板一挺,大聲說:「小范,你們這裡那個西林館的姑娘還在嗎?」
小范點了點頭,阿俏則從灶臺後面探出身子,大大方方地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