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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俏在一旁看了,立時有了主意,笑著說:「靜楓姐姐放心吧!今天我就用這條魚,做一個『鰱魚五吃』。」
「五吃?」黃靜楓有點兒不敢相信,她聽人說過魚的做法有「兩吃」「三吃」,可眼前這小姑娘竟然說「五吃」,而且是這麼巨大的一條胖頭花鰱。
「其中一吃是我在醉仙居比試的時候做過的,」阿俏笑著向黃靜楓解釋,「其餘四吃麼……您就瞧好了吧!」
黃靜楓點點頭,她是主人,不好意思讓阿俏一個人忙碌,只留在阿俏身旁看著。只見阿俏指揮兩名廚子將鰱魚洗剝乾淨,然後自己來到案板跟前,取出了她從自家帶來的廚刀,左手在魚頭後的骨節處按了按,找準部位,然後高舉廚刀。
只聽「砰」的一聲,整個魚頭立即卸了下來。
阿俏又掰開魚頭,又是「砰」的一聲,那魚頭立即被她剖成了兩半。
徐家兩個都是經驗豐富的廚子,見狀也難免咋舌這小姑娘,手臂上的力氣怎麼就恁大的?
第41章
阿俏取了那條約摸二十來斤的胖頭花鰱,準備做「鰱魚五吃」。
她先將剖成兩半魚頭去腮洗淨,然後撿了一口大鍋,加了清水、黃酒與姜,把魚頭放進去慢慢先燉著。
接下來就是處理魚身。阿俏沒有像尋常人家那樣將魚連皮帶肉斬件,而是先仔仔細細的將魚皮剔了下來,加了上等黃酒,擱在一旁浸著。接下來則是魚骨,阿俏橫刀將花鰱的整條魚骨剖了下來,竟也沒扔,剁成幾段,也略撒了點兒黃酒撂在一旁。
徐家兩個廚子終於忍不住了,問:「小姑娘,你這又是魚皮,又是魚骨的,是要做什麼呀?」
阿俏聞言莞爾一笑,答道:「要不怎麼能『鰱魚五吃』呢?這魚皮和魚骨,一會兒就都是美味的。」
她忙碌一陣,見黃靜楓還在一旁候著。阿俏趕緊就去推她:「靜楓姐,你是主人,要忙的事兒還很多,趕緊去忙吧,不用管我!」
黃靜楓知道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只得先走了。
阿俏卻將灶臺和案板讓出來,給徐家的廚子忙其他的菜。她自己則在廚房裡隨意轉轉,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兩位同行聊天。
沒想到,這兩位同行都是知道阮家的,一聽說阿俏是阮家的閨女,主家的朋友,頓時肅然起敬,連聲說:「怪不得,怪不得,姑娘您竟然有這麼好的刀功,下刀又狠又準。」
阿俏沒好意思介面,裝作隨便看看,卻突然在廚房裡發現了一副豬下水。
「你們打算用這個做什麼菜?」阿俏好奇地問。她只道豬下水在貧苦人家多見些,沒想到徐家家大業大,廚房裡照樣掛著一副豬下水。
「哎呀真不好意思,」徐家一名廚子彷彿被人戳破了秘密似的,趕緊將這副豬下水拿開,說:「阮小姐做慣了鮑魚海參,一定不怎麼習慣這個的味道吧!」
阿俏卻全然不以為意,動了動鼻翼,說:「我瞧你這個洗得很乾淨,完全沒有異味啊!」這徐家的廚子估計做豬雜的經驗很足,腸肚之類,都洗的乾乾淨淨,不帶半點腥臊氣。
徐家的廚子這才緩過來一點,依舊帶著些不好意思,向阿俏解釋說:「我們徐家老爺子祖上是闖過關東,那時候是真窮,一年到頭連個酸菜白肉都吃不上,沒辦法就只能吃下水,後來就算是富貴了,也還愛那個口感和味道。我們也是到了徐家,慢慢跟著上一任的師傅將這做豬雜的技巧學來的。」
阿俏就盯著這副下水點點頭,說:「若是往上追溯,誰家不是辛辛苦苦白手起家的?依我說,腸肚肝腰,各有各自的做法,也各有各的好吃。要真將這豬雜做好吃了,才是真正的厲害呢!」
徐家的廚子一聽,登時覺得阮家這小姑娘格外會說話,簡直說到人心裡去,